額……瞬間笑容全消。本來姚妍都快忘了這人了,可自從聽到秦家故事,便重新記起謝凌昭當初如何讓她無辜枉死。仇人陰魂不散,可真真討厭,偏偏恩恩怨怨說不清楚,還不能下死手。
安王扶著姚妍讓她先上了馬車,然後才裝作看到謝凌昭,皮笑肉不笑:“謝大人竟然在此,今日不用出門殺人?我們小夫妻新婚燕爾,不適合與見血之人聊天,再見。”
謝凌昭:“……”我呸!“微臣不過是一把刀,真正喜歡見血之人還請自覺一些,莫推到我等小民頭上。”要不是你們姓曲的不是東西,老子也不用幹這行。
安王點點頭:“很是,很是,下回本王轉告父皇。”
謝凌昭心裡翻了一個白眼,口中維持恭謹:“微臣一直想和王爺聊一聊,不知何時有時間。”想當年不論嘴上再鬥,大家始終都是同一戰壕。可自從這廝成婚後,想見一面都難了,正事也說不上幾句話。
安王甩了甩袖子,抬頭望天嘆了三口氣:“哼。”轉身上了車。
謝凌昭卻知道,安王這是赴約了,三更天老地方見。其實他也覺得自己瘋魔了,明知道不受歡迎,還非要來看一眼。
可諒誰站在他的立場,這道坎也很難過去。明明是自己女人,一眨眼就成了旁人娘子,這口氣憋在心裡憋出內傷。
尤其看兩人攜手相伴,姚妍臉上全是滿足笑意,像針扎一樣紮在謝凌昭心尖尖上,疼。
謝凌昭看著馬車漸漸遠去,最後淡出視線,忍不住長長嘆了一口氣。明知不可強求,卻偏偏忘卻不了,這滋味實在難受。
晃晃腦子醒醒神,謝凌昭剛要離開,見一馬車進入視線停了下來,一白色鮫靈披風,嬌紅色金線撒地衣裙女子走了下來,俏生生立在他面前笑道:“謝大人有公務在身?”
謝凌昭此時心中怒火中燒,恨不能把這惡毒女人給摁著頭壓在冰裡憋死凍死,面上卻還是茫然狀:“姑娘是?”
秦聘婷笑吟吟道:“大人真真健忘,竟然將小女子忘記。小女子乃秦相孫女,聘婷是也?”這男人,上輩子便是一個惡魔,這輩子依然如此,在京城攪風攪雨,最後竟然得了一忠臣名號,愈發蒸蒸日上。她上輩子真是瞎了眼,竟然芳心錯付,這輩子非要將他拉下馬鞭屍才可,也讓他嚐嚐被人踩的滋味。
她明明下了決心,可前幾天回京時候再次遇到他,看他一身青衣袍,佩戴繡春刀,騎著赤紅色高頭大馬打街上過,芳心依然動了。他臉上那種不可一世的驕傲,最能打動女人心。
一邊是滔天仇恨,一邊是怦然心動,秦聘婷想掐死自己。
謝凌昭搖頭:“抱歉,本官只知秦家有女雨萱,並不知有其他女子。不過此等小事為秦家事,與本官並不想幹。”說完便上馬要走。
秦聘婷上輩子的驕傲都是因他破碎。這輩子重生一回,活得風生水起,誰敢說她不是嫡女?在父親任上之時,所有大家夫人小姐都捧著她一人。即使回到京中,她吃穿住用行全部比照秦雨萱,甚至還隱隱踩了一頭。她是姨娘生的怎麼了,只要有父親捧著,誰也不敢得罪她。就算是那個出身世家的大婦,見到她們娘倆還不是隱忍幾分。
可被謝凌昭這輕飄飄一說,她的驕傲再次跌進泥淖。
上一輩子新婚之夜,謝凌昭斜著眼睛冷冷看她,語氣摻著冰碴子一般:“秦老大人為官一向公正,沒想到家中竟然如此糟汙不堪。你這樣為人,也配嫁人。”從此這男人再不踏足她的房間,即使她主動迎上去也是用繡春刀一擋,好似她是什麼不乾不淨東西一般。
是,她是做過壞事,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若是有嫡姐好好活著,她永遠不能出頭,京中夫人便只認嫡姐。只有秦雨萱遠走他鄉,她才能成為秦府唯一第三代,才會有聯姻價值。重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