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艷撇撇嘴:「很明顯,人家和小顧有私人恩怨,剛好表姐撞上了唄。」
其他女知青有的為陳潔打抱不平,有的暗自揣測。其實當晚,她們也有人察覺到陳潔的狀況不對勁,眼圈都紅了,嗓子也有些啞,衣裳也破了,不像是掛破的。但她自己說沒事,又有顧立春和那個胖子作證,那就應該真沒事。何況陳潔第二天就恢復了正常,若是真的有什麼事,她應該不會這樣。
朱小晴說道:「既然小顧要來,咱們就要好好招待。」
張艷說聲:「我去跟白華他們說一聲,一會兒讓小顧直接去男生宿舍那邊,咱們這邊拿點零食過去招待客人。」
兩人一陣風似地跑了過去。白華收到指令,自然照辦。他還把男生宿舍打掃一番,又讓人去叫通知江穆和顧驚蟄。
兩人很快就到了,其他人也聚集在男生宿舍的堂屋裡,等著顧立春的到來。
顧立春是和吳胖一起來的。
顧立春先跟大家打聲招呼,也不再客套寒暄,面容嚴肅地先來了一段偉人語錄:「同志們,你們來到我們農村的廣闊天地,是來鍛鍊一顆紅心,是來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這幾年,你們整體表現良好,值得表揚。但有一些同志的思想還是沒能跟上,我從昨晚的事情中嗅到了一絲危險,我覺得你們當中的一部分被一種危險的思想被腐蝕和汙染了。」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無言。
顧立春一臉嚴肅地道:「我說的是實情,並不是危言聳聽。昨晚上,我在路上遇到摔倒的陳潔同志,好心幫了她一下。帶來的結果不是感謝,不是表揚,而是你們莫須有的懷疑。請問,這樣的思想還不危險?我們無產階級革命思想應該是這樣的嗎?偉大領袖教導我們,『我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一個共同的革命目標走到一起來了……一切革命隊伍的人都要互相關心,互相愛護,互相幫助……』我幫助同志這麼純潔的無產階級革命友情,竟被有心人扭曲臆測。
你們有沒有想過,這件事傳出去以後會造成什麼影響?你們會毀了我,毀了陳潔同志,也會毀了你們自己。試問,你們知青以後再有什麼事,我們這些村民誰還敢幫?特別是你們女知青,被人幫一下扶一下,就被叫人莫名其妙地審問。這是什麼?這是迫害!主席說婦女能頂半邊天,可是他們的這種做法,跟封建禮教時期,碰一下女人的胳膊就砍掉胳膊的做法有什麼區別?這是腐朽惡臭的封建思想在復闢。你們說危險不危險?」
大家小聲議論開來,有人越說情緒越激動,特別是女知青們。
張艷第一個開口道:「我贊同顧同志的意見,某些人,為了達到你們不可告人的目的,故意歪曲事實。」
其他人也紛紛發表意見:「對,某些人居心叵測,照他們這麼說,以後男女同志之間不能說話,不能正常來往了。」
「顧同志有句話說得對,照樣這下去,以後我們有事還敢幫,一幫就被訛上了。」
「顧立春這個年紀這種品性,哪一點也跟流氓不沾邊,有的人是怎麼想的,能想到這上面去?」
……
暴風雨般的指責和議論向江穆和顧驚蟄湧來。
江穆壓著怒火,剛要發作,就被顧驚蟄用眼神制止了,他儘量用平靜的聲音說道:「顧立春同志真是個能言善辯的人,佩服佩服。不過,我有一個疑點想當面問立春同志,你說陳潔昨晚摔倒了,請問一個大人摔倒了會哭鼻子嗎?為什麼摔倒了,她的頭髮上,身上還沾有麥秸,這又是從哪兒來的?我之所以細窮下去,不是為了誣陷誰,而是想查明真相,大家都知道陳潔同志素來膽小,我怕遇到什麼事不敢開口。」
陳潔氣得滿臉通紅,在聲反駁道:「我跟我同學靠著麥秸垛聊天,沾點麥秸不是很正常嗎?顧驚蟄,你到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