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立春想了一下,說道:「江穆的事你再打聽打聽,看他最近有沒有什麼新動向。」
陳潔答應道:「好的。」
「還有就是,」顧立春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孟家的事:「你打聽打聽孟念群他大伯的事,他大伯叫孟安華。看看情況怎樣了,方便就打聽,不方便就算了。」
陳潔說道:「打聽一下訊息而已,並沒有什麼不方便。」
陳潔請完假也不能立即就走,還要交接一下工作,開出省介紹信,換全國糧票。
革委會的這場風波一過,五場的職工生活又重新回到正軌。
顧立春跟趙志軍商量挖水渠的事,這個工程難度不大,但工作量不小,五場職工今年一直沒閒著,哪怕是到現在,房子的事也還沒忙完。顧立春就此事召集了幹部和職工代表開會,同時也徵求一下職工和家屬的意見。
會上,顧立春開門見山地說道:「今年麥收的事大家還記得吧?麥收時下連陰雨,幸虧咱們五場收割得早,最後才沒影響收成,但別的地方受了災。聽說有的兄弟農場因為受災嚴重不得不吃國家的返銷糧。
你說咱們可是國營農場,社會主義大農業的示範單位,雖說事出有因,但連自己的口糧都沒掙夠,想想也覺得慚愧。我們要引以為戒。
這天氣情況,就像小孩的臉,說變就變。咱們雖然不能準確預測,但也有大體的預估。今年夏天洪澇,明年說不定就是乾旱,當然也有可能繼續洪澇。我想,不管洪澇也好,乾旱也好,咱們多建水利工程準沒錯,澇可以排水;旱可以灌溉。不知大家意見如何?」
大家想起顧立春今年麥收時對天氣的神預測,便有人問:「顧科長,你們村那老頭又說啥了沒有?」
顧立春道:「老人家時精神時糊塗的,咱也不能全信。咱們不是講究科學種田嘛,我還讓人去問了農場氣象站的同志,人家說了,明年發生旱災的機率是百分之三十三。」
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道:「百分之三十三,那也不低了。」
「要不,咱們繼續搞水利建設,反正每年也都搞。」
呂進步接過話說道:「顧同志,這天氣基本也就三種情況,洪澇、乾旱、風調雨順,別說是氣象站,連我都能推測出來。」
顧立春笑吟吟地道:「呂同志說得有道理,可是今年麥收時你怎麼沒預測出來?」
呂進步被堵得啞口無言。
他氣呼呼地說道:「反正我不贊同,我覺得沒必要為一個可笑的機率,去浪費這麼大的人力去挖水渠。」
白大姐說道:「我倒不反對,只是咱們的職工房還沒有竣工,再挖水渠,怕人手不夠。」
趙志軍說道:「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多做準備沒錯。我建議抽出一部分人手投入基礎建設方面。」
全場幹部中,有三分之一贊成,三分之一明確反對,剩下的表示沉默。
五個生產隊中,有兩個明確表態支援,知青代表也表示支援。
顧立春看看這些人,覺得也夠了。他手下還有豬場職工和勞改隊呢,這些人完全聽他指揮。
路線前些天已經勘測好,開完會後,就可以開始施工。這次是自願參與,參加挖渠的職工和家屬一共三百多人。趙志軍把他們分成兩個施工隊,一隊沿著大田把之前挖的各段水渠給連線起來;另一隊從農場片外挖一直挖到藍河邊,還要在河邊建造一個簡易的閘門。
挖溝渠屬於重體力活,天氣冷,地面硬,挖起地來挺費勁。雖然辛苦,可大家熱情倒挺高。因為他們信任顧立春,反正每一次只要是顧立春讓做的事,基本是錯不了。次數一多,大家就有些無條件地相信他。哪怕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做,反正跟著幹就對了。
工地上男女老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