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立春虛心接受意見,但堅決不改,他誠懇地說道:「呂同志,我不是有意的,我就是覺得你在朱書記這麼長時間的薰陶和教導下,都沒能轉變思想,提升覺悟,我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就覺得你有點病入膏肓,你的思想上長了頑固的毒瘤,有毒瘤就得用刀剜,剜起來可能會疼,但真的有用。你看,你剛才不是被我觸動了嗎?」
呂進步陰陽怪氣:「這麼說,我還得感謝顧同志用刀剜我。」
顧立春謙虛地笑笑:「都是自家同志,不用客氣。要說我治思想上的病可不太行,我覺得鄧場才是其中高手。你看看我進場才一年,思想上的雜草被清得乾乾淨淨,這其中少不了鄧場的功勞。看你對我的批評反應這麼大,我反省我收回,以後讓鄧場來給你治病,保證刀無虛發,藥到病除。」
鄧場不知道為何焦點轉移到自己這邊來了,他默默地看著兩人。
最後才說了一句:「這個問題到此為止,誰想治病私下裡去找顧同志,他是熟手。」
眾人:……」
兩人的爭執不了了之,呂進步只顧生氣,在接下來的半場會議中幾乎沒有心思發言,這也正中顧立春的下懷,就是要氣到他不能正常發言,省得搗亂。
大家繼續熱烈地討論草編廠的事情,個個踴躍發言。
白大姐:「我們要保證後勤供給,還得招聘培訓工人,這事不能拖。」
趙志軍:「你說得對,我們基建科也得抽空建造新廠房,這是個不小的工程。」
……
等到大家都討論得差不多了,顧立春說道:「我看,我還需要再寫份申請,請求總場撥款,這可是一項國際專案,我們需要總場的指導和支援。」
一提到撥款,大家雙眼放光,紛紛用期待的目光看向顧立春:「我們知道你行,你上吧。」
散會後,顧立春回辦公室去寫申請書。
呂進步怒氣未消,他等大家都散了,便亦步亦趨地跟在鄧場身後。
鄧場睨視著他:「有事?」
呂進步:「鄧場,我有些話想跟你談談。」
鄧場看看手錶:「我很忙,給你10分鐘時間。」
兩人一進辦公室,呂進步就迫不及待地開始告狀:「鄧場,你也看到顧立春同志在會議上的表現了,你不覺得他自從升上科長後越來越驕狂了嗎?他誇誇其談、高傲自大,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這表示他的思想很危險。」
鄧場銳利的目光掃向呂進步,淡淡說道:「你的觀察能力和總結能力不行,小顧是越來越嗎?他是一直都這樣,這是他的個人風格,要不然,啄木鳥和顧小刀的綽號是怎麼來的?」
呂進步:「……」這是關鍵問題嗎?
他愣了一下接著說道:「可是做為革命幹部,這樣終歸是不太好吧?他面對群眾要還是這種態度,群眾會怎麼看待我們這些幹部?這不是給全場幹部抹黑嗎?」
鄧場:「他給你們抹黑了嗎?我看是給你們抹粉吧。」
呂進步都有些急了,「老鄧,你怎麼句句向著顧立春?」
鄧場有些不耐煩地看看錶,說道:「我是在向著你,就你這智商和腦子就別跟他鬥了,好好幹活。時間到了。」
呂進步懷著滿腹的震撼和屈辱離開了辦公室,他沒回辦公室,找了藉口出外勤去了。
一個小時後,顧立春寫好申請書,他先交給朱書記過目,朱書記看到這令人眼花繚亂的高階有格局的名詞和用語,有一瞬間覺得自己跟不上時代洪流了。
為什麼同樣的東西到了顧立春的筆下就變得不一樣了呢?
他除了誇獎和批准還能說什麼?
等申請書送到鄧場辦公室桌上,他看得累眼又累心,有些新鮮名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