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家得知根正苗紅的陳潔竟然喜歡上一個「二勞改」時, 一個個都是一臉震驚。
有的人信,有的人不信,甚至還有人直接來找陳潔求證。陳潔冠冕堂皇地說道:「什麼戀愛不戀愛的, 你們要把腦子裡的這種低階趣味拿出去。我就是怕小孟思想滑坡,心還不夠紅,趁工作之餘給他上上思想教育課。」
問的人也是半信半疑,但也不好說什麼。
只是事情越傳越廣,最後傳到了朱書記的耳朵裡。
朱書記一聽,覺得這是個問題,就委婉而嚴肅地問陳潔到底怎麼回事。
陳潔仍是那套說辭:「朱書記,進行思想教育工作是我們黨委辦公室義不容辭的責任,我們無產階級要不但要同資產階級爭奪思想輿論的高地,還要和他們爭取青年一代。孟念群是屬於可以被教育好的那一部分青年,我在利用業餘時間爭取他教育他。」
朱書記反問道:「我怎麼聽說他總給你送早餐?」
陳潔跟著顧立春混了這麼久,又在黨委辦公室工作一年多,早已鍛鍊出來了,她面不改色心不跳:「朱書記,俗話說,一日之計在於晨,咱們的思想工作也遵循這條自然規律。他在食堂工作,時不時地給我送點飯菜,讓我提提建議,我也不好拒絕。何況我也不白吃,都有給飯票。
我的想法是,我對小孟的工作已經初見成效,他送飯菜來,我要是拒絕,容易讓他多想,以為我在跟他劃清界限。你知道的,他們這種人不像咱們,他們內心敏感、心思細膩,容易想得多,一件小事能在心裡轉個九曲十八彎。」
朱書記深有同感:「你說得對,他們這種出身的人確實容易想得多。小陳啊,你目前來說做得大體還可以,只是以後要注意一下影響。」
陳潔一臉認真:「好的,朱書記,我明白了。」
朱書記敲打了一下陳潔,倒沒有去敲打顧立春,人家小顧不是以前的小顧了,人家的職務現在跟他是平級,他說話也得注意一下。
顧立春得知這事鬧得有點大時,不得不遺憾了中止了這項早餐活動,以後想吃就去食堂吧。
陳禹和孟念群也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兩人一臉落寞,今天早上是最後一次送早餐了。
兩人到達場辦門口時,大部分幹部都還沒來上班,也就陳潔和顧立春來得早些,並不是兩人多勤奮,而是為了提前吃早飯。
但今天提前來的人並不止他們兩人,鄧場和趙志軍也在。
陳禹望著鄧場,像喝了一碗陳醋似的,心頭湧上一股酸澀。他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打聽,早已在心裡得出結論。
鄧場也在看著陳禹,以前他只覺得這個人怪怪的,看著顧立春像是耗子看著肉似的,兩眼亮晶晶的,充滿著嚮往和渴望。他當時沒想明白,如今自己頓悟後,哪裡還能不明白陳禹的心思。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陳禹,用嚴肅生硬的語氣說道:「你叫陳禹是吧?以後別再來送早餐了,對小顧的影響不太好。」
陳禹迎著鄧場的目光,答道:「我在食堂工作,顧場長工作忙,為了節省時間,他給了我們一年的糧票,讓我們來送早餐。」
鄧場反問道:「你們食堂還提供早餐外送?我怎麼不知道?」
陳禹反應極快地說道:「我們食堂工作人員少,也不是每個人都送,一般給那些任務重,工作忙的同志送。」
鄧場意味深長地一笑,點頭道:「那我也算任務重、工作忙嗎?」
陳禹咬牙答道:「應該算是。」
鄧場面無表情地說道:「行,一會兒我給你糧票,你也給我送飯。」
陳禹:「……」
趙志軍疑惑地看著鄧場,他有些奇怪對方為什麼要跟一個小毛孩子針鋒相對,他以往都是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