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禹失望地說道:「只會偶爾嗎?可是我會經常想你的。」
顧立春說:「為了公平起見,你也偶爾想起我就行了。」
陳禹突認真地說道:「我發現,你喜歡用玩笑消解嚴肅的話題,你在一本正經地玩世不恭,你假裝對一切不在乎,假裝對感情不感興趣,其實是怕受傷,對嗎?」
顧立春感覺到心底的某個地方像是被針戳了一下,他愣神了一會兒才說道:「這不重要,你要走了,我送你一句話當臨時贈言:妄心不起,恆處寂滅之樂。你回去休息吧。」
顧立春遲疑了片刻,轉身大步離開。
陳禹跌跌撞撞地跟了上來:「我送你回家。」
顧立春看著那副樣子,當不肯。
陳禹今晚特別執拗:「我就要送,過了今晚,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你。」
顧立春聽罷也沒再製止,索性隨他去。過了今晚,他就該離開了,以後,他們應該不會再見面了。
兩人借著月光慢慢往家屬區走去,陳禹今晚沒少喝,走路深一腳淺一腳的,顧立春悄悄調轉了頭,往勞改院的方向走去,陳禹竟沒察覺。
等走到勞改院大門口時,陳禹晃晃腦袋,猛清醒過來,拉著顧立春就往外走:「錯了,我是要送你回家,怎麼回到這裡來了?」
顧立春站著不動:「是我想送你回來,都到了,你進去吧。我自己會回家,我沒喝醉。」
陳禹也站著不動:「我說送你回去,就一定要送,我說話算話。」
顧立春懶得跟一個醉鬼計較,他搖頭嘆息一聲,兩人只好原路返回。
走在林蔭小道上,陳禹搖晃著身體,邁著舞蹈的步伐,說道:「顧小貓,你有沒有幻想過咱倆在一起的場景?」
顧立春冷靜地答道:「沒有,我已經脫離了這種低階趣味。」
陳禹笑道:「我就喜歡這種低階的趣味,實不相瞞,我在腦子裡跟你談了很久,咱倆在一起的日子特別有意思。」
顧立春真想給他潑一瓢冷水,讓他清醒清醒,他揶揄道:「你的想像力很優秀,可以考慮寫小說。」
陳禹突停住腳步,把臉湊上來,低語道:「相信我,跟我在一起比你一個人有意思得多,我會好好地疼你,照顧你,絕對不會讓你受傷。」
顧立春頓了一下,用溫和而堅定的語氣說道:「你再這樣,我就把你扔在這裡自己回家。」
陳禹不敢再放肆,乖乖地跟在顧立春身後。
遠遠地望見了顧家房子的燈火,陳禹停下腳步:「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顧立春說:「就到這兒,你等一會兒,我讓立冬送你回去。」
陳禹連連擺手:「不用不用。」
顧立春說:「你跟立冬也是朋友,順便也跟他道個別。」
陳禹一想也是,便沒有再反對。
兩天後,是陳禹離開的日子,顧立春剛好去總場開會,等他回來後,陳禹一家已經離開了。
他一進家門,立冬就跑出來說道:「大哥,陳禹走了,他把他的東西都留給我了,有很多好玩的玩意,你要不要看看?」
顧立春沖立冬笑笑:「我改天再看。」
立冬剛說完,立夏也跑過來說道:「哥,陳禹把他的白襯衫和皮夾克送我做紀念,我覺得太貴重了,也讓他挑了兩身我的衣服留念,他把你送我的那兩件挑走了。」
顧立春心不在焉地誇道:「衣服送你就歸你處置,你做得對。」
除了立夏立冬,陳禹給他們家每個人都送了禮物。
吃飯時,大家還在飯桌上談論著陳禹,顧立春一直沒怎麼說話。
吃完飯,他要回房間時,小滿才想起來說道:「大哥,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