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潔再也忍不住,笑趴在桌子上。
從這以後,陳潔按照顧立春開的書單開始學習。她能吃苦,肯用功,領悟能力也不錯,學得很快。顧立春沒事就讓她去朱書記那邊露個臉、送個材料,順便匯報一下思想情況。朱書記瞧著陳潔,雖然還是比不上顧立春,但已比旁人強太多。
顧立春這邊開始收割苜蓿,這次苜蓿收割得還算順利,但曬的時候有些問題,就是天老是陰著,偶爾還會下雨,不利於苜蓿曬乾。顧立春只好在附近找了個廢棄的磚窯,打掃乾淨,試著烤乾苜蓿,先是用青草試,接著用少量苜蓿試,試過幾次後,發現還行。這一批苜蓿一大半曬乾一小半是烤乾的,兩者一對比,相差也不太大。
他們的苜蓿剛弄完,京城那邊和省城差不多同時打電話來,省城奶牛場已經交了定金,他們這邊直接發貨就行。可京城那邊又想分走一半苜蓿,鄧場還是用老辦法,讓他們自己協調。
這次省城那邊有點不幹了,怎麼每次都協調,有完沒完?
當然,他們最後也商量妥當了,還是跟上次一樣,一家一半。京城那邊直接把款項打來,讓這邊直接發貨就行。
兩家同時提出建議,希望五場明年擴大苜蓿的種植面積,就這麼點夠誰用的。
鄧場從善如流:「行,明年擴種五百畝。」反正荒地多的是。
對方拍著胸脯保證:「只要你們保持這個質量,有多少我們收多少。」
四場那邊的苜蓿也要收割了,一聽說京城和省城的奶牛場在搶苜蓿,錢科長就打電話過去推銷,還說價錢可以商量商量。可惜,任憑他這邊操作猛如虎,對方就是死活不鬆口。錢科長氣得臉色跟苜蓿一樣綠,江穆的臉色則是天氣一樣陰沉。四場的苜蓿沒辦法外銷,倒也沒浪費,因為他們四場也有豬場和牛場,只好自產自銷。
苜蓿的事情忙完,事情暫時告一段落,後面還要夏種,雖然也得按時令來,但不像麥收那麼急。
顧立春打算等夏種完成後再休假。
不過,在回家之前,他想把一件事給解決了。
於是,顧立春奮筆疾書,寫了一份申請報告。先訴苦,說自己命運多舛,家裡多麼困難,養父不幸意外去世,養母年紀輕輕變成寡婦,帶著四個未成年孩子苦苦支撐。自己做為長子,又因為工作忙不能常回家,時時擔心寡母和弟弟妹妹的安全和生活。他思想鬥爭許久,才決定向組織開口。他想申請一棟別人不要的破房子,把母親和弟弟妹妹接到農場,讓農場這個大家庭溫暖他們那受到創傷的心靈。
這份申請報告寫得相當感人,真是看者傷心,聽者落淚。
報告先送到鄧場的辦公桌上,之後轉給朱書記,最後又回到白大姐那兒。
三方商量了一下都沒有異議,趙志軍那邊聽說後也打來電話說,顧大江的去世他們水庫那邊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與情與理都應該給家屬做個安排。
五場科室幹部這邊透過,他們上報總場場辦,場辦辦公室給的反饋是,雖然農場有規定說父母可以投靠子女生活,但那是年邁父母投奔成年子女,顧立春的情況顯然不屬於這種。鄧場這邊據理力爭,說顧立春的養父去世跟農場有關,雖然農場出了撫卹金,但遠不夠維持一家人後半輩子的生活。農場是個溫暖的大家庭,不但要講規矩還得講人情。總場場辦只好把申請報告送至領導辦公桌上,總場長和黨委書記他們去市裡開會,最後是於副場長拍板做決定,批准了這個請求,並在批示中表示,為了顯示民主,顧立春的事要公示出來,只要五場半數以上的職工同意,這事就算透過。
五場場辦後勤科迅速寫了公示貼在告示欄上,五場的職工都知道顧立春的家庭情況,同情他,又佩服他,大部分人都沒有異議。本來王有成和杜松等少數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