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立春滿意地點點頭:「你記住你今天的話,以後不準再打我娘,也不準再打弟弟妹妹。」
顧大江像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
顧立春話不多說,把顧大江的綁給鬆了,又道:「你去廚房弄點吃的,下午去上工吧,以後記得好好上工,還有,今天的事不要說出去,要不然,別人會舉報你搞封建迷信,批、鬥你。」
顧大江心裡明白,這種事,一是說出去沒人信,二是萬一有人舉報就很麻煩,他只能憋在心裡。
父子兩人前後腳走出西廂房,正在院子裡幹活的田三紅看父子倆和和氣氣地走出來,心口的巨石終於落了下來。
她討好地上前問道:「他爹,你餓不?頭還疼嗎?我給你留了飯在鍋裡,要不要去熱熱?」
顧大江習慣性地想像往常一樣吼她幾句,但一碰到顧立春警告的眼神,立即改了口風:「我自己去熱,吃完我好上工。」
田三紅目瞪口呆:「……」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顧立春一臉乖巧地笑道:「娘,我剛才跟爹聊了聊,他說他已經想明白了,他以後要好好跟你過日子,再也不打你了。」
田三紅半信半疑,再也不打她了?剛開始顧大江動手時也是這麼保證的,可是後來還不是越打越狠?她早已麻木了。
顧立春看著麻木空洞的眼神,心裡深深嘆息一聲,改變是需要時間的,慢慢來吧。
他說道:「娘,我去挖些野菜。」他從原主的記憶中得知,家裡快斷糧了,秋糧又沒有下來,這些日子就靠一些玉米糝子和野菜勉強支撐。
而原主生病也跟這事有關,他大弟立夏因為餓得不行,偷隊裡的紅薯,結果被顧驚蟄發現了,便向人舉報了他,顧大海做為大隊長要大義滅親,要把顧立夏關起來,原主前去爭辯,但他嘴拙辯不過口齒伶俐的顧驚蟄,況且又不佔理,眾人都站在顧驚蟄那一邊,一起指責他。原主急火攻心之下便病倒了。而這件事情,也隨著顧立夏逃去舅舅家不了了之。
顧大江和田三紅去上工,顧立冬帶著大妹顧小滿顧小雨去拾柴禾。
顧立春背著背簍往山裡走去,好在這個季節山裡有不少吃的,野菜雖然老些,但也能吃,運氣好的話還能摘些野果,至於野味那是可遇不可不求。
顧立春說是挖野菜,實則是想找個藉口把農場裡的東西拿出來。進了山後,他找了個無人的角落,進了農場,看著那壓彎枝頭的果子,一串一串的葡萄,還有那些蔥蔥鬱鬱的莊稼,心裡異常地滿足。
他這人性子獨,討厭麻煩,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當時賺了一筆錢後,便不想再當打工人,選了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弄了個小農場,還自建了個三層樓,養了一隻貓兩條狗,從此過上了有車有房、貓狗雙全的美好生活。
也不知道自己的貓和狗怎麼樣了,有沒有跟著農場一起來。還好,他家的貓和狗都是放養的,就算他不在,它們也不至於餓死。除了貓狗外,他也沒什麼可牽掛的了。他雖不是孤兒,可跟孤兒也沒什麼區別。他父親是工作狂,一年360天在忙工作,他母親寂寞空虛要人陪,除了打麻將就是出軌,從來不管他。後來兩人離婚,各種組建家庭,兩人像是忘了自己曾生過孩子似的,把他扔過保姆,生活費給足,就是人幾乎不出現。
顧立春特沒有安全感,他怕保姆虐待自己,堅持要學武術。開始是為了防身,後來就習慣了,一直沒間斷過。一到十八歲,顧立春就跟這對父母做了切割。反正他們怎麼撫養自己,以後他就怎樣贍養他們,也許人家根本不需要他的贍養,不過,那就不是他的問題了。
顧立春在農場上翻找適合拿出來的東西,他的農場土質好,野菜長得也很茂盛,於是,他先在裡面挖了半簍野菜出來,至於水果,長得太大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