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趙豔秋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在和王宇峰四目相對後猛地停了下來,有些膽怯地伸出了手:“虎子?你是媽媽的虎子嗎?”
兒時熟悉的稱呼再一次出現在腦海裡,王宇峰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聲音哽咽地說道:“媽,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你是不是傻?”趙豔秋哭著錘了一下王宇峰的肩膀:“告訴你那麼多次不要和陌生人走,你怎麼就那麼不聽話呢?你知不知道媽媽這麼多年痛苦死了!虎子你告訴媽媽,這麼多年你受苦了沒有?買你的那戶人家對你好不好?”
聽到這個問題,王宇峰的表情有些悲鳴:“我帶你們去看看我媽吧。”
從學校裡出來,王宇峰領著兩人左拐右拐地進了一個破舊的小區,最後停在了儲藏室改成的房子前。
王宇峰拿鑰匙開啟了門,朝裡面喊了聲媽,便推門進來。這個儲藏室三十多平米被改成了一室一廚一衛,房間南北都有窗戶,雖然簡陋,但是收拾的十分乾淨。
床上躺著一個瘦弱的女人,她蜷縮著身體已經睡著了。王宇峰習慣地給她翻了個身,從她身體下面抽出一個髒汙的墊子,又重新鋪了一床乾淨的。
趙豔秋看到這一幕震驚了:“虎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是養我長大的媽媽。”王宇峰聲音低沉地說道:“我養父沒有生育能力,我奶奶便從人販子手裡把我買了回來,讓我給他們家當孩子。我媽當時很震驚,要去報警把我送回去,可是我養父說我是他花錢買回來的,若是我媽敢報警,他就帶著我一起去死。我媽知道我養父的瘋狂性格,不敢拿我的命去冒險,只能私下叮囑我一定要記住自己的姓名和老家,有朝一日一定去找回自己的親生父母。”
“我養父因為身體的原因脾氣十分暴怒,對我經常責打,我媽不忍心,每次都擋在我面前替我扛著。我養父沒有正經工作,平時就打些零工,也就夠他自己喝酒的,平時都是我媽賺錢養家。我媽怕虧待了我,一個人打兩份工供我上學。我上初三那年我養父讓我退學去打工,是我養母堅決反對,無論怎麼捱打都堅持讓我上學。”
王宇峰看著床上的女人眼裡充滿了心疼:“她其實身體並不怎麼好,但為了我真的是付出了全部心血,多苦多髒的活都幹,甚至還去工地幹起了搬磚的活。在我高二那邊,她被工地塌倒的磚牆砸到了腰,下身癱瘓了。一看我媽不能賺錢了,我養父就和我媽辦了離婚,要把我媽扔出去自生自滅。”
睡在床上的女人醒了,她閉著眼睛沒有睜開,但是眼角流下了淚水,王宇峰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淚,語氣平靜地說道:“那一天,我第一次鼓起勇氣把我養父打了一頓,然後我帶我媽從那個家離開,用我的獎學金租了一個小房子。我白天趁著上課的間隙出來給她餵飯換尿墊,晚上回來給她按摩雙腿。她一直讓我去找自己的親生爸媽,不想讓我被她拖累了。可我是她養大的,我不能放棄她,在我心裡她永遠都是我媽。”
王宇峰看著趙豔秋,臉上充滿了愧疚:“媽,對不起,我可能暫時沒法和你回家,我得照顧我媽。”
躺在床上的女人睜開了眼睛,看了看握著她手的王宇峰,又瞧了瞧已經哭成了淚人的趙豔秋,虛弱地拍了拍王宇峰的手:“小鋒,這是你的親媽嗎?”
趙豔秋上前跪在了女人的床前,將臉伏在她的手上:“大姐,太謝謝你了,孩子遇到你真的是他的幸運。”
女人蒼白的臉上露出了慚愧地表情:“是我拖累的小鋒,要不是因為照顧我,他肯定能考上帝都的大學,如今看到你們母子團聚我也放心了。”看著自己養大的孩子,女人伸手摸了摸王宇峰的臉:“小鋒,你把我送回老家吧,我能照顧自己。”
王宇峰剛要拒絕,就見趙豔秋一把將床上的女人抱了起來,轉身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