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麼簡單的動作都練不好,笨手笨腳的。」
他一邊說,一邊將木槍遞過去。
彌亞垂頭喪氣地接過木槍,瞅著它,只覺得這玩意兒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這東西練起來太難了,這麼長的杆子,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在使用的時候不撞到自己身上啊?薩爾狄斯和法埃爾他們為什麼輕輕鬆鬆就上手了?
「薩爾狄斯,要怎麼做才能不撞到它啊?」
薩爾狄斯搖了搖頭。
說實話,他也很納悶。
「不,我到是很想問,你到底是怎麼做才能把它次次往自己身上撞的?」
彌亞:「…………」
一隻左手突然從旁邊伸過來,拿走彌亞手中的木槍。
「行了,你別問他,沒用。」
棕發的騎士長說,右手將剛剛從武器架上拿起的一柄木桿鐵頭的長槍拋給薩爾狄斯。
「薩爾狄斯少爺,你的休息時間到了。」
接住槍,薩爾狄斯沒說什麼,轉身走到練武臺一側,專心致志地開始他自己的訓練。
彌亞注視著他的側影。
那一夜過後,薩爾狄斯看起來沒什麼改變,就像是那一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般。
唯一的變化就是他習武比之前更加認真,更加刻苦,他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
啪的一下,彌亞的頭被拍了一下。
「別看他了,你學不了他。」
納迪亞挑眉道,「你問他怎麼做,就跟問普通人怎麼吃飯喝水一樣,他當然回答不了你。吃個飯不可能噎住,喝個水不可能嗆著,這就是所謂的天賦。」
他將手中的木槍掂了掂,一下一下地拋著。
「不是我要違約,小少祭閣下,我覺得為了您好,您還是考慮一下往其他方面發展怎麼樣?」
彌亞不服氣地看他,說:「我覺得,勤能補拙。」
騎士長牙疼似地咧了咧嘴。
「小少祭閣下,練武這事,不是勤奮可以解決的問題。」
「這麼說吧,如果你的資質算普通,那麼你的那個侍從可以說眾人中難得一見的天賦者,他訓練一年抵擋得上你五年的苦練。」
「而那位小少爺,嘖,他已經不是能用天賦者能形容的程度了,他是天賦者中天賦者……特麼的老子也很羨慕嫉妒恨啊!老子要是他媽的有他這種資質——咳。」
不慎在小少祭面前爆了粗口的騎士長趕緊咳了一聲,把話題轉回來。
「咳,那個,是這樣的,你那位侍從練一年,比不過他練三個月的效果。」
「……你可以直說,我這種廢柴練五年比不上他那種天才練三個月。」
「那些什麼勤能補拙之類的話都是沒天賦的人為了安慰自己說出來的,你可別信那一套。」
以騎士長一貫大大咧咧的性格,那一番話已經是盡他所能的委婉委婉再委婉了。
雖然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無意中的一句話對彌亞來說是徹底的暴擊。
他安慰少年道:「小少祭閣下,您以後是要成為祭司的,適當地鍛鍊鍛鍊身體就行了,不必逞強。」
「真是、非常、謝謝、你的、安慰、啊!」
彌亞咬牙,一字一頓。
這一刻,少年再次感受到了,被學霸們包圍著的恐懼。
…………
「哈哈哈,那傢伙是這麼說的嗎?」
一手託著下巴,一手隨意翻著書頁的薩爾狄斯笑出聲來。
下午時分,和往常一樣以學習神典的名義,兩名少年待在書房中。
書房位於院落的一角,偏了一點,但是隱蔽性好,只有一個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