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算計我們這點人,可不是太暴殄天物?”
那參軍一想也有道理。
畢竟火1炮這東西金貴著呢,聽說東林場那邊至今都仿造不出來一架能用的,匠人卻不知道死了多少,可見造出一門實在不易。若誰這得了寶貝,如何捨得那它做餌?何況還是在苦寒之地、物質不豐的邊軍。
許是通匯剛剛入手,邊軍還來不及細細布置防衛,這才讓他們找到了可趁之機。
他不敢再說,心中的疑惑也散去了不少。
不管怎麼說,通匯城還是拿下來了。船隊上岸的時候十分謹慎,先用火油瓶又在城中放了幾把火,這才小心翼翼地登陸。
後面的事倒是十分順利,除了遭遇一小部分邊軍頑抗之外,整座通匯城都沒看到什麼人。不過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畢竟通匯也是邊軍剛從胡人手中搶回來的,之前被西胡部族佔領的時候,城中百姓逃的逃,死的死,與空城也沒什麼區別了。
司船留了一部分在通匯城據守,自己則是帶著剩餘的幾艘船折返回南江口。
這一趟行程,船隊縮水了三分之二,但回城的路上眾人還是滿臉喜氣,回到南江口碼頭也都是趾高氣昂。
畢竟,他們完成了最艱難、最危險的任務,還成功地凱旋了。
“當真?”
陸備轉過身,看著一臉喜氣的先鋒司船。
“你們這一路,把邊軍的火1炮臺都燒了?”
“千真萬確!”
司船躬身回覆道。
“屬下當心他們還有所隱藏,特地將這一路的岸灘全部放火,邊軍就是再快,那炮沒有了遮蔽的先機,被我們打掉是遲早的事。”
聽他這樣說,陸備點了點頭。
“很好。”
他雖然也覺得這一趟走得有些過於順利,不過先鋒司船是他手下得利的干將,人品和能力值得信任。就算封愷要搞什麼伎倆,但岸防炮不能移動是個事實,失去了先機便威脅不大。
除非……墨宗造出寧非用的那種火1炮……
這個問題陸備思考了許久,腦中無數次模擬出與火炮船對陣的畫面,最終得出的結論還是——不可能。
封家不可能有船,即便是從東胡人的手中買船,東湖船的設計也不適宜在南江中使用。
南江江寬水深,與烏知河那樣的小河流完全不是一個級別,光是險要的岸灘水流就能沖走一艘中型貨船,東胡人的船大小是不夠用的。
再有,南江上江風多變,不像烏知河一年四季刮西風,沒有人力槳手,光靠著風帆折線形勢,在南江上根本行不通。
而行船已經如此艱難,若是再搭載沉重的火1炮……炮是鐵質的,比人要沉上許多,船的載重有限,炮多了就要減人,人少了船走不動,這是個不能調和的矛盾。
所以,像寧非那樣駕著一艘小船載炮是可能的,再多……不可能。
陸備自覺想到了所有的可能,便也放下了心中隱約纏繞的疑惑,開始安排像通匯城運兵的計劃。
先鋒船隊拿下通匯是個意外之喜,原本他還要與也罕達商議如何攻下通匯城,現在倒是省了力氣。
不久之後,在南召困守多日的左谷蠡王終於出了白龍山,從南郡邊鎮碼頭登上陸家大船,一路沿江朝著通匯進發。
火雷聖巫依舊隨侍在側,但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然冷淡了許多,大有各自為政的意思。
馱烏雷熟知火雷聖巫的根底,對他也並不如普通西胡王室那樣敬畏。
反倒是火雷聖巫,見到馱烏雷便有些緊張。
他是馱烏雷和陸濤一手扶持起來的,若是沒有二人在背後操持,他一個雜血也做不成西莫支海神殿的主人。比起左谷蠡王也罕達,火雷聖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