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卻絲毫不趕放鬆追擊的腳步。
這可是在陸家的江面上,膽敢刺殺陸氏少族長的狂妄之徒,現在少郎君生死未知,這人若是抓不到,他們回去誰也討不得好!
一想到陸備的手段,眾把頭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催促著手下的槳手賣力划船。
“快點1再快點!他們走錯了路,拐進羊叉子了!”
衝在最前面的是陸時己的跟班堂哥陸時文。
搞砸了與封家的親事之後,陸時文在陸家算是丟了大臉,很是過了一段不得志的日子。這次陸時己入中原造反司馬燁,陸時文也跟著來了,想借此立下幾個功勞,回去洗脫一下自己頭上的汙名。
陸時己對這個堂兄的印象不錯,知道他為人機靈,時不時也放一些小事與他接手。
此次陸時己要折返南郡,陸時文被臨時安排與陸濤的人馬交接鼎豐城,沒想到竟然逃過一劫。
陸時己出事的時候,陸時文剛好就在岸邊的碼頭,親眼看到大船被一艘來歷不明的小船擊得傾覆,堂弟陸時己落水不說,還被火炮追著打了好幾發,對方的目標非常明確,就是要陸時己死在青牛江。
見此情景,陸時文的第一反應不是救人,陸時己身邊有得是忠心耿耿的安危,救人這件事輪不到他,自然有人張羅。
他要的是一件大功勞,他要抓住膽敢刺殺陸家嫡系的刺客!
陸時己若是死了,那抓捕真兇為子報仇,在堂伯父那裡就是第一大事,誰搶到頭功對以後肯定大有裨益。若堂弟沒事,他也可藉此機會成為他的心腹,怎麼算都不虧。
“弓箭手刀斧手都準備好,等下上了岸就全力搜山,務必要把刺客抓活的!”
因著往來運輸聯軍需要的糧草補給,船頭對青牛江的走向也是瞭然於心。
這條江與蜿蜒的南江沒得比,不但水深和水量不算多,江水的上游水淺灘多,大船不易前行。
怪船要真是沿著青牛江主幹走,那後面的陸家船隊還真就不好追,畢竟他們的樓船是要吃水量的,水道淺了容易擱淺。
現在可倒好,怪船拐上了歧路,進了青牛江唯一一條支流羊叉子河。羊叉子河是從北面的黑風山中流出來的小河溝,走不了多遠船就得擱淺,黑風山又高又陡峭,根本就是個死衚衕。
刺客再藝高人膽大,終究也不是神仙。
黑風山的崖壁,那真是山連山,嶺連嶺,在清牛河這一段只有一條通路入山。等到那群刺客發現自己慌不擇路,走的是條根本上不去的死路,便只能等著被甕中捉鱉、束手就擒!
有了陸時文的命令,大船上的人很快就行動了起來。
樓船都配了訓練有素的護衛,便是槳手也都是身強力壯的漢子,下了船提上刀,便是一支強悍的部曲。
大船在羊叉河的淺灘上靠岸,陸時文當先一步下船,身後跟著無數船手,如被釋放的籠中獸一樣,氣勢洶洶地準備追擊獵物。
那怪船比樓船小了許多,可以沿著羊叉河前行得更遠些。不過也就是一兩裡地的距離,很快,衝在最前面的護衛已經看到了扔在岸灘上的怪船,招呼著同伴過來集結。
“都小心些,說不定船上有埋伏!”
被嚴密護衛的陸時文冷聲提示道。
他這次帶的人不少,幾乎把岸邊的家族護衛和部曲都收攏到自己的船上。這些人都是訓練有素的練家子,很快有人包圍了怪船,觀察了一陣,確定沒有問題之後,這才請陸時文上船檢查。
“文郎君,那些歹人已經走了。”
對此結果,陸時文半點都不驚奇。
他分了一部分護衛留下保護自己的安全,餘下人繼續沿著河岸追擊。左右羊叉河也沒有多長,再往裡走一陣多半就要短兵相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