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不用這麼辛苦。”
“但阿弟不能騙我。”
“你這傢伙到了這個時候還要騙人,以後我去了該到哪裡找人?”
“該打。”
他嘴裡說著該打,但手卻只在青年的發頂輕輕摩挲,像是珍惜無比的掌中玉。
寧非被他摸得昏昏欲睡,但他卻強打精神不讓自己睡著。
他有種預感,這大概是他與暮野兄最後共處的時刻了,他想要堅持到生命的最後一秒鐘。
後來的事,寧非的記憶就有些模糊。
他也不記得自己都說了什麼,反正不過是些上輩子的事,他的家族他的父母他的兄弟之類的,走馬燈一樣在眼前繞。
他只記得暮野兄的手,還有在意識消散之前的那一個吻。
寧非摸了摸嘴唇,感覺暮野兄的氣息還沒有散去,唇上還殘留著他的味道。
等等!暮野兄?!
他猛地回過神,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坐在駕駛座上。
面前是他已經有些陌生的方向盤,但上面的徽標風擋玻璃下的裝飾,讓他隱約想起,這好像就是他的車!?
沒錯,是他的車!
他那輛買來代步,但經常被堂兄弟姐妹嘲笑不符合身份的普通經濟型轎車!
這是……回來了?
寧非按了按喇叭,小車發出響亮的聲音。沒錯,這不是夢,他是真的穿回來了!
他怎麼回來的?他死之前任務都沒有提示完成,進度還差著許多,他怎麼可能回來?
難不成……之前那些記憶,都不過是一場夢?
看了看腕錶,時間已經過了午夜。
寧非抹了把臉,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陷入了混亂,他急需一個空間好好整理一下思路。
略有些生疏地發動車子,車燈亮起,白色的流線轎車緩緩駛入了夜幕中。
到門口的時候,寧非下意識地停下。
在他的記憶中,有一輛砂土車應該就在實驗場區的門外,等著與他同歸於盡。
從他這個角度,他甚至已經隱約看到了對方亮起的燈光。
他知道最近父親很焦躁,小弟接連失誤,給公司造成了很大的損失,他們急需大量的錢堵住窟窿。
寧非有錢,他有獨屬於自己的賬戶,作為放棄繼承權的補償,祖父和家族給他設立了治療基金,足以讓他餘生無憂。
何況他投資搞實驗室也不是玩票,有些成果已經成功轉化,他的家底比父母和親弟都殷實太多。
這是真實的記憶?還是夢的警示?還是……他的幻覺?
正猶豫間,對面的砂石車似乎有些等不及了,直直朝著實驗室的大門衝了過來。
寧非毫不猶豫地馬上下車,轉頭就朝著門的一側跑。砂石車的慣性可不是鬧著玩的,他那輛小代步車根本坑不住幾頓重物的衝擊力,分分鐘就要被碾成渣渣。
正千鈞一髮的時刻,也不知從哪竄出來一輛大越野,擠著砂石車就撞了過去。
那司機本能地踩剎車,打輪躲避,卻忘了自己這車還帶著巨大的慣性。一陣尖厲的剎車聲過後,砂石車側翻在路旁,而那輛忽然衝出來的越野車,直接被它撞成了廢鐵。
寧非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覺得自己的心臟從來都沒跳得這樣快。
竟……竟然是……真的?!
他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這樣劇烈的運動對於他這個先天病人來說可不是件好事,依他對自己身體狀態的瞭解,說不定馬上就要發病。
寧非抖著手去摸手機,準備聯絡自己的家庭醫生,完全沒注意到有道黑影正朝他跑了過來、
他剛撥通電話,就被一道大力直接拉進懷抱,顯示通話接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