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宗祠中,隱約透著一絲詭異。
但柴達卻半分不懼怕。
他從懷中小心翼翼摸出了珍藏許久的信物,也是一塊玉牌模樣的東西,但是比矩子令的尺寸要小了一半,此刻也在閃爍著光芒,逐漸與矩子令同頻。
見此情景,柴達心中的篤定又多了幾分。
他挺直腰板,按照記憶中父親叮囑的步驟,咬破手指,將自己的血液滴在信物上,然後大聲念起了咒語。
“我乃是一代宿主的合法繼承人,我高祖乃是宿主嶽萬峰,為獨立終端誒愛思九的所有者,只能系統配對編號為捌捌貳伍玖玖伍號。按照系統法則的規定,我繼承獨立終端的使用權,現在申請啟用。”
這段話,其實他根本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什麼終端、系統之類的,聽著似乎是仙家層面的物件。
但這段話,卻是他家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每一代人都要倒背如流,為的就是眼前這場儀式!
柴達很緊張。
這一刻的他,甚至比成為火雷聖巫的時候還要緊繃。
火雷聖巫只是個愚民的神棍,但如果他得了先祖的寶貝,他會成為這天下真正尊貴的人!
柴達心跳如擂鼓,站在宗祠前微微顫抖,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高臺上的矩子令。
然而等了足足一個時辰,矩子令依舊只是在閃光,連帶著他手中的信物也在閃,你一下我一下,交相輝映,好不默契。
門外的墨宗眾弟子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矩子令異象他們是見過的,寧矩子就曾經用矩子令與他們報過平安,之前矩子令擇主的時候,裡面還曾經放出來過測試的題目。
但凡能有回應,便不會只這樣一味的閃光。而且這種隨便亂閃,細細琢磨起來還似乎有節奏的情況,大多出現在年底慶典的時候,為大家載歌載舞助個興。
“散了吧散了吧,一個假貨,也值得你們跟著起鬨?”
人群中有人不滿地念叨。
“耽誤了大半天,現在回去還能補上全勤,多賺頓紅燒肉不好麼?”
一說紅燒肉,人心就有些散了。
本來就不想來,畢竟這位聖人後裔的名聲太差,簡直有辱宗門清白,是矩子要求墨宗弟子全員到齊,大家猜不得已過來給捧個人場。
結果現在可倒好,等了半天是個吹牛的騙子,大家都覺得感情受到了傷害。
“等等!再等等!不可能沒反應的!”
柴達急得額頭上的汗珠都滴下來了。
原本十拿九穩的事,結果現在成了一場笑話,他寄予那麼多期待,如何能夠接受這樣的結果?!
情急之下,他又咬破手指,鮮血不要命地往信物上澆。
很快,白色的玉佩被澆成了血葫蘆,紅色的液體甚至深入了玉牌表面的坑縫,也不知道是觸發了什麼反應,玉牌忽然冒了一陣煙,然後發出“滋滋啦啦”的響聲,再也不亮了。
圍觀的墨宗弟子發出了一陣鬨笑聲。有站在前面的還吸了吸鼻子,說是什麼東西燒著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
柴達的眼死死盯著手中的玉牌,反覆地按著某個位置。以他的經驗,只要按下這個開關,玉牌就會閃爍出五彩神光,如同剛才一般,現在竟然也不靈了!
“矩子令,是矩子令……”
柴達紅了眼,瘋癲了一般就衝進了宗祠。
圍觀的墨宗弟子見狀先是一愣,而後馬上也跟著衝進宗祠。然後他們到底晚了一秒鐘,柴達已然將高臺上的矩子令拿在手中,拼命的揮舞,口中還唸叨之前的咒語。
只是矩子令可不是他能被他掌握在手的信物,眾人就見一道道藍光從柴達手中竄起,如蛛網一般蔓延至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