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好,總比現在這樣不上不下吊著強。
“那邊怎麼樣?可是說了什麼?”
見主家著急,大總管也不敢耽擱,馬上實話實說。
“並沒說什麼,咱們送去的禮也沒收。”
他也曉得是正經事,這次破天荒沒從中揩油水。
結果,以前還算熱絡的胡人大掌櫃,這次竟然沒給面子,不但不收禮,還直接回絕了他想見墨宗矩子的要求。
“我是什麼牌面上的人,能差使得動那位先生。”
胡人大娘子冷冷地道,慣常帶著笑的臉上冰冷如霜雪。
“若真有心投奔,那邊老老實實遞投名狀,想左右逢源兩邊得利,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此話一出,他就看到主家的臉色變了。
彭家主失魂落魄,踉蹌了兩步癱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道。
“她……她怎地會知道?”
大總管也是一肚子氣,恨鐵不成鋼,偏又顧忌身份還要壓火。
“郎君,府中這大半年走了不少佃戶,許多逃奴都投奔了邊城,那邊想撈點訊息簡直不要太容易!”
“就連門房的齊三,不也帶著他婆娘和兩個丫頭連夜逃了,說不得就是他傳過去的!”
“這混蛋!”
彭家主氣得踢翻了案桌。
“背主棄恩,我看誰家肯收他!”
“郎君且莫計較此事,”眼看著家主要跑題,大總管連忙把話往回拉。
“如今局勢吃緊,府中獨木難支,還是儘快拉攏個盟友為上策。”
“我觀那封家……”他正想勸主家投奔邊城,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被怒氣衝衝的彭家主打斷了。
“封傢什麼封家,封家一個賣貨的都膽敢撅了我彭家的面子,還有什麼好談的!”
“我堂堂二等世家,主動向個兵頭子示好,一連三次封伯晟都不給面子,他以為他是誰?”
彭家主說得激動,大總管也不敢搭腔。
但他在心中少不得要腹誹,畢竟見人家有本事就嚷嚷著要結親,還不問人家樂不樂意,被拒絕有什麼好奇怪的。
人家封大公子如今身家暴漲,搞不好就是下一任的天下之主,什麼女子娶不得?
不過好像從來也沒打聽到這位大公子的喜好……按說也是該成家的人,封家竟然半點都不急……
正想得出神,卻聽彭家主接著說道。
“我已經與陸家講好,兩家結為同盟,同為世家大族,自然還要同氣連枝,相互扶助。”
“月前我已把八娘、九娘送去岐江城。聽聞陸濤那子傷得甚重,還未曾婚配,我彭家有時代相傳的生子秘藥,算算日子,說不得就能給續了香火。”
說到這裡,彭家主頓了頓,一臉冷沉。
“我知你與定安城有交情,但也莫忘記自己的身份,且收了你那點小心思,專心做事,將來有你的前程。”
聽他這樣說,大總管心中就是一驚。他抬頭看向主家,心中轉過無數個念頭。
主家跟定了封家,那他呢……難不成他也要跟著一併做了陸家的狗?
這事若是放在以往,大總管定然是不敢有別的念頭的。
可看過定安城的繁華,他總覺得眼前的彭府透著一股子死氣,就像是沉淤了多年的汙泥,表面上的光滑再也壓蓋不住腐朽,微微一碰就會徹底潰塌。
陸家比不得封家,遲早是要敗的。
家主是世家出身,自然要死跟著世家穿一條褲子。可他不是世家,他就是個平民,他為什麼要跟著家主一併尋死?!
且憑藉著他在邊城的關係,他定然能混的比在彭府光鮮。旁的不說,單就與新朝要員說得上話這一點,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