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學堂小先生不是將水加熱會變成氣,水凍結會成冰,那銀子是不是也是這樣?”
十二郎哪還記得什麼水汽冰的事,他一上化學課就頭暈目眩,兩隻耳朵嗡嗡響,腦子一片空白。
小先生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懂,但組合起來啥意思不知道,就跟聽他祖母唸經一樣。
他白了堂弟一眼。
“去去去,哪兒那麼多問題!”
“還有,你別小非哥小非哥的叫,小非哥和你很熟嗎?”
十三不吭聲了。
倒不是他不想反駁,而是臺上的寧矩子已經有了新動作,他才沒時間搭理十二哥呢!
只見臺上的寧非開啟密封的陶罐,將裡面的氨水緩緩滴入到另一隻裝有硝酸銀溶液的陶罐中。為了確保實驗成功,銀氨需要現用現配,氨水的味道有點刺鼻。
有嗅覺敏感的人立刻倒退,但也有膽大的擠到前面。好在只用少量,室內又開窗通風,還算可以忍受。
接下來是倒入葡萄糖溶液。
寧非在這邊操作,另一邊的柳鐵和劉通也沒閒著。兩人配合著將那面正方形的玻璃板用肥皂清洗乾淨,擦乾,然後將不需要鍍銀的一面塗抹上油脂。
這是他們在之前操作失誤後總結出來的經驗,油脂能避免鍍液流下,汙染非鍍面,影響實驗效果。
是的,為了確保實驗效果,昨天晚上,三人小組已經成功試製出一面銀鏡。
當銀色的鏡面出現眼前的時候,劉通和柳鐵都驚呆了。
“這這這這這……這就成了?!”
劉通拿起那面巴掌大的實驗銀鏡,左看看右照照,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以前只在水盆中見過自己的倒影,影影綽綽看不清楚。
原來……原來他竟然長這樣?
柳鐵上手摸了摸,觸手是玻璃的溫度。
不過雖然他也沒見過銅鏡,但看這玻璃銀鏡中卻甚是喜歡。
都是用來照人的物件,玻璃鏡子清晰透亮,想必不比外面的差。
最重要的,只要能用礦料燒出玻璃,再配置好銀水,刷上一層就造完了,可比磨銅鏡容易太多!
要說原料,值錢的也就只剩那塊鍍鏡面的銀子了,還就只是薄薄一層,算下來也不算很高。
“外框再雕刻些好看的花紋,估計能買個好價錢吧。”
寧鋸子摸著下巴盤算道。
“鑲嵌些漂亮的彩色礦石,或者乾脆做一面等身的,大尺寸的鏡子世面上少見,可以賣個稀罕。”
柳鐵和劉通都沒敢吭聲。
現下這個世道,鏡子那都是貴人和世家才用得起的,他們這種寒門庶民連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不過再怎麼沒常識,那也聽說過銅鏡不好打磨。鏡匠有時候也會找他們定製銅鏡坯,基本都會要求坯面平整,但個頭不能太大,因為不好打磨。
所以現下的銅鏡尺寸都不大,太大銅鏡很難保持平整光滑。
若要真做出一面等身大的鏡子,可想而知,這將會掀起怎樣的風暴!
劉通和柳鐵不敢想了。
但兩人把制鏡的步驟都牢牢記在心裡,準備找個時間好好跟矩子請教,這樣神奇的變化是怎麼發生的。
因為走心,二人的時間掌握得剛剛好,就在柳鐵將鍍面玻璃板放在磁碟上後,寧非那邊的溶液也配製完成。幾乎是毫不間歇地,少年矩子將整杯液體均勻地倒在玻璃板上,然後用另外一隻等大的陶盤罩在玻璃板上,放入溫水槽中微熱,防止灰塵黏上鍍面。
可惜無法精準提純試劑並測算成分,不然反應的副產物氨基葡萄糖還可以用來治個關節病。
寧鋸子略惋惜了一下,然後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