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打擂臺。
雖然都傳說東山王狂妄放肆,但不可否認的是,三王中唯有他和西河王能夠勢均力敵,壽平郡王基本已經退出了中原權力競爭,據守天險偏安一隅了。
不管怎麼說,手握恆壽劍坊還是個不小的誘惑,誰不想做個恆壽薛家的家主呢?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大郎君展現了和他之前完全不同的另外一面。
就在那天夜裡,恆壽城被火把照的通明。有穿著甲冑的府兵挨家挨戶的搜查抓人,將之前有異動的族人闔家帶出,而後拉到城郊就地砍頭。
不是沒有人反抗,可是沒人知道大郎君是何時掌握了所有的府兵,
那一天,城外的慘叫聲整整持續了一日一夜,龍泉劍坊裡的爐火日夜不熄,滾滾濃煙籠罩了整座恆壽城。
誰都知道,那鐵爐裡燒得可不是鐵水。
很快,恆壽城安靜了下來,再也沒人反對薛義臬做出的任何決定。
包括後來他要和閶洲薛合宗,間接投奔了薛義欒,也沒人再敢多說一句話。
但是這一次……
心腹抹了把額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下大郎君的表情,覺得自己這回怕是要被遷怒。但他不敢隱瞞,還是一五一十把閶洲那邊傳過來的訊息如實和薛義臬講了一遍。
“閶洲和陛下說,封家的陌刀是咱們給造的,他們總坊不知情,也沒有圖紙,都是老爺的授意。”
“當初那批刀,還是三……薛義梟親自送去的雍西關,拉了幾大馬車,不少人都看到了,薛義欒現在就抓住此事不撒手,說那些馬車裡拉得都是陌刀。”
“上次賣刀的時候,薛義梟把七娘子和薛輝瑭也帶去了。薛義欒跟陛下說老爺當時是想把薛卉月嫁進封家的,嫁妝就是那些陌刀。結果薛家不買賬,寧要刀不要人,生生花了大價錢買下全部的貨,然後把七娘子……退了。”
說到這裡,他縮了縮脖子,眼看自家主人的臉上黑成了鍋底。
雖然知道閶洲薛是在糟蹋他們恆壽的名聲,順帶著踩鼎豐城裡的東山王給西河王獻媚。
畢竟東山王剛剛納了薛卉月入宮,若是知道這小娘皮是當初封家不退了貨的,還不知道要氣成什麼樣子!
“家主,其實換個角度想,這也算是件好事啊……”
心腹小心翼翼地說道。
“嗯?”
薛義臬冷眼看他。
“好事?你倒是給我講講怎麼就成了好事?”
“家主,是這樣。”
心腹嚥了口口水。
“世人皆傳東山王暴虐嗜殺,狂躁易怒。若他知道自己新冊封的德妃是個被封家不要的貨色,說不得一怒之下直接看了薛卉月那個小娘皮,連帶著賀岳家都要被遷怒。”
“那婦人,沒有賀岳家的支援,她那還敢和現在一樣囂張……”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薛義臬飛起的一腳踢出去好遠,好半天都爬不起身。
“呸!”
薛大郎君氣得臉色發青,狠狠啐了心腹一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你這蠢貨!那豈不是讓閶洲坐實了我恆壽的確有陌刀?!”
“到時候若陛下找我要刀,我拿什麼應付過去?說不得閶洲還要落井下石,要我一併把制刀的圖紙交出來!”
“我若是不交,便是有意隱瞞不忠陛下!我若是交……我拿什麼交?!但凡做不出封家那種刀,我們全族都要被問罪!”
“這他孃的就是薛義欒的陰謀,你連這點小把戲都看不出,你是真傻還是生出異心,想害我薛氏一族?!”
心腹嚇得臉色慘白,忙不迭地爬回來抱住薛義臬的大腿。
“郎君!郎君!小的冤枉!小的只是一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