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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安心,很沒有安全感,好像冥冥中有什麼危險即將到來,而他卻不能反抗。
“克雷,矩子在嗎?”
耳邊忽然聽到萍花的聲音,語氣急促,帶著哭腔。
怎麼了?萍花小姐姐為什麼哭?她在急什麼?
“噓——”
克雷伸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矩子昨天一晚上沒休息,現在剛剛睡著。”
“噢……那可怎麼辦啊?”
萍花急道,不停地踮起腳,朝著門裡張望。
“塢堡裡的養豬場出事了!今天豬也不知受了什麼驚,一個個不吃不喝就想撞出豬欄。一個個都碰的頭破血流也不停下啊!”
“再這樣下去,我怕豬都要自己撞死自己了!”
一聽說豬場出事,克雷也很緊張。
半大的小少年想了想,試探著找出了一個理由。
“是不是昨天晚上見了那群耗子搬家,給驚著了?”
“耗子搬家?”
萍花睜大了眼。
“啥耗子搬家?”
克雷想了想。
“就昨天半夜你們土豆的時候,我不是在塢堡裡看豬嘛,我就看到西大牆那邊有成群的耗子到處亂竄,沒頭蒼蠅似的,可能是那時候把豬驚了。”
“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了,井裡的水總有股子味道,豬都不愛喝。”
他話音未落,就見寧非從屋裡衝了出來。
他伸手抓住克雷和萍花就往門外拉,一邊拉還一邊喊。
“快走,不要呆在屋子裡,可能要地動了!”
井水異味,這是地下水異常。耗子搬家,豬碰欄杆,這是動物異常。
兩個疊加起來,很可能就是地震發生的前兆了!
兩人一聽說要地動,哪還用得著拉扯,反而架起寧非朝城外跑。
東牆外就是官道,那邊地勢空曠平坦,就算地動也不怕被山石砸死。
“你們先走,一邊走一邊通知大家,我去主樓那邊敲鐘。”
寧非甩開兩人的胳膊,轉頭向城中心跑去。克雷和萍花也想跟上,卻被他推開,讓二人儘快出城去九凌湖,通知大家找個空曠的地方躲避災難。
寧非自己則是去找柳老頭和哈斯勒。
昨夜搶收土豆,牛背山谷地和九凌湖大田都距離塢堡有段距離,是以收回來的土豆全部拉進九凌湖的糧倉,收工後大家也就地在九凌湖休整,只有寧非帶著柳老頭等幾個人回到塢堡值守。
三人分頭行動。
雨又開始下大了。細細密密的雨簾鋪天蓋地,世界一片模糊。
柳老頭和哈斯勒就在新食間閒聊,聽矩子說要有地震,馬上和食間雜工一起撤出了房子,朝著東門跑去。
柳老頭見矩子不跟上,急得直拍大腿。
“矩子你咋還往回走呢?”
“封大公子還在主樓!”
寧非朝老頭揮了揮手,示意哈斯勒帶老爺子先走。
“大公子有照夜馬,馬跑起來很快就能出城,你們不要浪費時間,儘快走!”
說著,他就朝著主樓跑去。
耳邊不知何處傳來了狗叫。
先是一隻,而後是一群,如同催命符一般,推著寧非的腳步不斷加速。
他本來就不擅長運動,身子骨也不算結實,這次可真是把吃奶的力氣都拿出來了。
肺火燒火燎的疼,主樓的木質簷柱已經出現在視野中。寧非腳步踉蹌,全憑著一股信念才堅持到門口,撲到封愷的房門前用力拍打。
“快,快……走!地……地動啊!”
下一刻,門忽然被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