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重變故,親父母或對他有善意的人,委託寧薛夫婦,將他帶出了南郡。
因為害怕被發現,或者對方在水道上很有能量,寧三川只能帶著妻子走陸路繞回塞外,並且將孩子歸入自己名下。
原身一出生就被人盯上,有人想直接置他於死地呢。
若是知道他還在……
想到這裡,寧非冷哼一聲,轉頭問謝老。
“那我爹有沒有說老家到底出了什麼事?”
謝老想了想,然後搖頭。
“你爹什麼都沒說。他們回來的當天正趕上上胡騎來犯,那時候情況緊急,也來不及再說什麼,大家都往城頭趕。”
“倒是你娘……”
謝老頓了頓,眯起眼睛回憶了一下。
“你娘那時候沒有奶水,就拿了一塊玉佩給我,說讓我幫著張羅著買頭奶羊。”
“當時我還嚇了一大跳,問她這東西是哪來的。你娘開始支支吾吾,後來說是你爺給的,給家裡長孫的信物,我還把她罵了一頓咧!”
“那家裡長輩給孩子的東西,她這個做孃的咋能給賣了,這不是不敬長輩麼!”
聽到這裡,寧非的眼睛瞬間一亮。
“謝老,”他著急地上前一步,“那枚玉佩你還有嗎?”
“有啊,當然有!”
謝老一個勁兒地點頭。
“我一直給你收著,等你長大了娶媳婦,這東西還能做個聘禮呢!”
說著,他就站起身,領著寧非往主樓走,一邊走還一邊唸叨。
“可是塊好玉,晶瑩剔透的,你爺可是真看重你的!”
“將來拿著這東西,就可以去南郡認祖歸宗。你爹這輩子算是回不去了,但人總要落葉歸根,將來世道穩當了,我老頭子陪你回一趟南郡,也把你爹孃的牌位送回你家祠堂。”
說到這裡,他忽然長嘆一聲,目光中露出幾分寂寥。
“就是這鬼世道啊,一點都不安生。你說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沒見你們老家的人找過來,不知道南郡還有沒有人在。”
“東西我怕別人知道,就給藏祖師爺像後面了,時不時我就去看看,沒人發現哩。”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主樓。嶽萬峰的木像依舊擺放在正堂。謝老走上前,先恭恭敬敬給祖師爺拜了三拜,然後才走到木像身後,也不知道扭開了那個機關,木像手中捧著的那捲書簡竟然開了一個小口。
在寧非驚愕的目光中,謝老從裡面摸了一塊玉佩出來,放在寧鋸子的手中。
“喏,就是這個了。”
寧非接過玉佩,藉著油燈仔細檢視。
這玉佩實際是塊魚佩,他這塊是個黑色的墨玉單魚,中間有凹槽,似乎還有應該另外一半白魚。
兩條魚合在一起,便能組成一個完整的陰陽。這條玉魚通體瑩潤,墨色均勻純淨,有水墨暈染的效果,做工十分精巧。
“這個字是……”
寧非皺起眉,仔細地分辨著上面的鏤刻的紋路。
鐘鼎文的風格,不確定是哪種字型,對於一個理工男來說跟鬼畫符沒什麼兩樣。
崔?雀?翟?
實在確定不了,只能暫時收入懷中,等有機會請教一下文化人。
當然,墨魚玉佩是不能給人看的,只能把字臨摹下來,找機會去問問暮野兄。
能有這種水頭的魚佩,一個普通的工匠之家可負擔不起,怕不是要牽扯到世家。
寧非現在一聽世家就頭痛,他最熟悉的世家就是薛家,都是群不要臉皮毫無風骨的貨色,與他那個時代記載中的相去甚遠。
能對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小嬰兒下藥,不管是什麼理由,都是泯滅人性喪心病狂的殺人魔,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