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寧非聽得牙疼。
不是他壞心眼,是那兩個老頭抬槓抬得太快,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柳鐵已經舉刀砍了。
刀砍水泥樁,這是什麼鬼套路,手不疼麼?!
柳鐵的手當然疼,但他的心更疼!
他那把師門精心炒制的精鋼刀,在砍上絆馬刺的瞬間就捲了刃,刀身扭曲變形,他手臂也被震得幾乎沒了知覺。
偏偏那個樁子,只留下道白印而已,連個劃痕都沒有!
“我的刀!”
柳鐵一聲慘叫,也顧不得自己的手疼,顫顫巍巍從地上拾起鋼刀,心疼的差點哭出來!
他的鋼刀!他的精鋼刀啊!
同樣心疼的還有木東來和徐進,兩人想圍過去看柳鐵的情況,卻冷不防被突然躥出的魚山師徒推到一邊,差點沒摔在地上。
魚老頭是奔著絆馬刺去的,兩隻眼睛都閃著綠光,他一邊圍著水泥樁轉圈,一邊顫顫巍巍的伸手去摸,神情無限溫柔。
“矩……矩子啊,這真是昨天晚上堆的?一夜就堅硬成這樣了?”
寧非回憶了一下,點了點頭。
“確切的時間是昨天的酉時,張二柱親手做的,他應該還記得時間。”
聽寧非提到自己,張二柱點了點頭。
“矩子說的是,我們是在酉時一刻回的城。
“一晚上就這麼硬,真是個大寶貝……”
魚老頭一邊說著糟糕的臺詞,一邊痴迷地摸著水泥柱,場面略猥瑣並辣眼睛。
寧非不忍再看,轉身去檢視柳鐵的情況。
他砌牆的本意就是不想讓魚老砍水泥,他自家做的產品自家知,現時代的冷兵器不太可能是水泥的對手。
結果,土木組逃過一劫,鐵匠坊卻忽然殺出,木東來坑徒弟真是有一套!
聽柳鐵剛才吼的那一嗓子,他很可能是受傷了。
“沒事吧?”
他走到柳鐵面前,關切地問道。
柳鐵活動了一下手腕。
“還好,應該沒啥大問題,就是可惜了我的這把刀。”
他心痛地看著手中的精鋼刀。
“好容易炒出來的鋼,結果一下就壞了,矩子你這是什麼玩意,這麼結實,刀砍都不動?!”
聽他這樣說,寧非抓了抓頭。
“是水泥啊,就是你昨天燒的那些石頭,配比一下再加水,會成為塑性性和粘合性很好的混合物。”
“我是想用它塗外牆體加固和蓋房子的,防水防潮防腐蝕。當然,如果有可能,最好也把城裡的路修一下。”
“塗外牆?可以啊!”
一旁的木東來一拍大腿。
“我的精鋼刀都砍不動,胡騎手裡都還拿的鐵刀鐵錘,更不是這玩意的對手了!”
他忽然轉頭,“對吧老魚頭,你是蓋房子的,你說句話呀?!”
魚老還在圍著水泥磚轉圈,聽到木東來招呼自己馬上轉頭,一雙閃著綠光的眼死盯著寧非看。
“矩子,這個水泥,燒製起來難不難?”
聽他這樣問,寧非想了想。
“難倒是不難,就是麻煩一些,需要粉碎和煅燒,很費人工。”
以目前的技術條件,依靠水能無疑是最方便的。
可庸西關外沒有大河流,只能單純依靠人工,想要實現水泥量產,還需要另想辦法。
魚老聽了這話倒是表情微松。
他的想法很簡單,矩子帶著八個人就能造出來的東西,再費人工能費到哪去?
他現在是真心稀罕這個叫做水泥的大寶貝了!溼的時候可以粘合可以塑形,乾透了就變得堅硬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