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
這個小矩子,還真是個有趣的妙人。
將樹皮紙放進書架上的秘盒,盒子的下層是小矩子上次贈送的肥皂,按照信上的說法,這東西還要一個月才能使用。
倒是信如其人,滿篇都是天真赤誠的文字,和那個眨巴著大眼睛的小少年一模一樣。
封愷蓋好盒子,再度坐到了書案前。
他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麼美事的胞弟,淡淡地開口道。
“阿慷,你找我有什麼事?”
這一聲把封小弟叫回了神,他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整了整衣服,然後才正色說道。
“是薛義梟的事。”
“哦?”
封愷微微揚眉。薛義梟來定安城,他是一早就收到了訊息的。可因為並不看到薛家二房,是以他對薛義梟一直避而不見,只讓自家親弟弟出頭接觸。
反正從最開始,就是封慷為了賠錢而找上薛三,和他封愷可沒關係。
現在的薛家,長房的薛義欒已經佔了大半優勢。身為家族長房又是嫡長孫,母族出身賀州李氏,也是朝中一流門閥,比二房要顯貴不少。
而薛義欒本人也算爭氣,入朝一路做到戶部侍郎,現在薛壁去世,他這個戶部侍郎已經是薛家在朝官位最高的人。
將來不管是哪位藩王繼承大統,對殉了先帝的薛壁都要給個表面上的哀榮。哪怕沒什麼實權,薛義欒的位置也是要動一動的,做個尚書也不是沒可能。
這種情況下,薛義梟的爭奪就顯得有些不自量力了。
薛家二房不是完全沒有機會,可他們現在許諾的一切,能不能兌現都是未知數。退一萬步講就算能兌現,可隆成帝賣身換刀的前例就在眼前,先帝都駕崩了,禁軍還是沒換裝完成,可見薛家的信義也就那樣。
不管是薛義欒還是薛義梟,在局勢清朗以前,封家沒必要趟這攤渾水。
“大哥,薛義梟還是想見你,但他沒直說,假託要去看照夜。”
說到這裡,封小弟笑了一下。
“他這是點我呢,但我一個傻大憨的兵坯子,就是想找他買點兵器,我哪兒懂這麼委婉的暗示啊!”
“我就帶著他去看了一眼照夜。”
聽他這樣說,封愷投給他一個讚許的目光。
“你這事做的不錯,薛三有備而來,我和爹暫時都不方便在這時候見他,你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但不能讓他進府,後園那邊在試驗水泥的強度,一定不能讓薛三知道。”
封小弟點了點頭。
“我曉得,不就是帶著他四處玩麼,明白。”
“薛三想明天進府來拜訪,被我打了哈哈晃過去了,估計他還要再提,明天一早我就架著他去阿魯坡那邊打獵,讓他看看傻大憨兵坯子的厲害。”
他以前跟著老爹上京討餉,那些高門世家少爺就是這麼笑話他的,年幼的封小弟特別難受。
他對世家子沒什麼好感,就覺得薛義梟還不錯,雖然貴但至少幫他拿到了難得的百鍊鋼,就衝這點薛義梟這個門路還是不能斷的。
可這一次來,薛三和之前態度又不一樣了。
雖然還是和他稱兄道弟,可話裡話外卻不時聊起他爹他大哥。
他找他買兵器,按價給錢,老扯別人幹什麼?!
尤其,薛三還對雍西關的兵力配備和黑甲軍特別感興趣,拿他當傻小子一樣套話,和以前那些人根本沒區別。
這特麼還算什麼朋友!
封小弟心中不爽,看薛三也就起了疑竇,對他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走心入耳,很快品出了味道。
薛三在打探封家的實力,在城門遇到那個墨宗弟子之後,薛三又有點緊張,反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