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換好中衣,塞進暖暖的被子,又被親了一下額頭,危險人物很有風度就離開了。
油燈熄滅,室內陷入黑暗,寧鋸子在榻上砸吧了一嘴巴。
不不,他只是不想惹事,不是真的怕了他。
被抱被親,反正也不會少一塊肉,就當是暮野兄平白被撩的補償吧。
真的,不是怕!
不·是·怕!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封愷做完例行早課,便準備去食間取早餐。結果剛一出門,就遇到了前來談心的胞弟。
“你來幹什麼?”
封大公子皺眉道。
“不是要去學堂上課嗎?怎麼現在還沒走?”
見到大哥,封小弟本能地瑟縮了一下。
大哥這麼會在小非哥家?還這樣早?
難不成昨夜他便是在這裡過夜了?
想問又不敢問,十二郎想起自己的來意,就大著膽子搖了搖頭。
“我今天請假了。”
他頓了頓,緊張了馬上補充。
“哥,別打!你先聽我說完!”
於是,在老大審視的目光中,十二郎硬著頭皮將自己昨天圍觀射炮的情況講了出來,末了還忍不住加上了自己的感想。
雖然他計劃中最理想的傾訴物件是善解人意,溫和親切的小非哥。然而不曾被命運善待的孩子,迎頭便撞上了剋星,顧不了那麼多隻能先保命了!
“哥,我說實話,我現在腦子特別亂。”
封小弟苦惱地抓頭。
“以前你們教給我的東西,給我分析的局勢,告訴我未來可能的發展……現在全都變了。我都不知道以後會變成什麼樣!”
“哥,你沒看到那個叫做炮的東西……真的,實在是太可怕了!不但會發出巨大的響聲,還能直接把山都炸開,我從沒見過這樣可怕的武器!”
“你說要真是用上這東西,以後的仗可該怎麼打?那我苦練武藝還有用嗎?”
這樣的心情,封愷並不是不能理解。早在第一次看到火1藥1罐的時候,他其實也萌生了和胞弟類似的困惑。
只不過在戰場歷練多年的經歷,讓他迅速就擺脫了迷茫,並從中找到了可以前進的通路。
不過,一直渾渾噩噩的十二郎能想到這些,他做人家大哥的感覺十分欣慰,不爭氣的弟弟終於長大了。
“並不用感到害怕。”
生平第一次,封愷拍了拍胞弟的肩膀,和風細雨地說道。
“殺人的從來不是刀,而是使用它的人。”
“武器是掌握在人手中的,就像你的橫刀,怎麼用是你的事。你想做什麼樣的人,怎麼用這把武器,這與你自己的本心有關。只要本心不變,未來依舊會沿著我們期望的方向前進的。”
“只不過,有了這門炮,我們的路會更好走。”
說到這裡,封愷頓了頓。
“你能想到這些也是難得,說明你真正動了腦子,開始知道自己思考問題了。”
“以後便要這樣,遇事多思考,不要人云亦云。”
封慷本來耷拉著頭,等著大哥罵人,結果聽到這段話,小少年驀地睜大了眼睛,懷疑自己的耳朵壞掉了。
嗚嗚,大哥不但沒罵他,竟然還表揚了他……
大哥心情這麼好,看著神清氣爽的……難不成是因為昨天在小非哥家……過夜,被小非哥感化了嗎?
嗚嗚嗚嗚嗚!真好,真好!
兩兄弟正說著話,卻見寧非正打著呵欠從門裡出來。
他見這二人齊齊站在門口,有一瞬間的怔楞。
臥槽這一大早,親屬就堵上門了嗎?
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