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
寧鋸子覺得局面變得很不好。
他沒想到海麗妲竟然是個很有煽動性的女人,三言兩句就能挑起民族矛盾,這種不分青紅皂白一律轉嫁矛盾的甩鍋法,和塞牧宣稱邊軍殺人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不好,這非常不好。
如此一來,就算克雷的身份確定無疑,但已經被挑起的地對情緒不會輕易瓦解,克雷與邊軍走得近,南石族人礙於圖罕的面子不會責怪他,但心中一定會不服氣。
長此已久,不利於克雷在族中建立權威,也不利於他九凌城與東胡三部的貿易。
必須儘快扭轉局面。
寧非想了想,正要開口說話,卻見身旁的男人先他一步,起身走到塞牧的面前。
封愷站定,居高臨下盯著面前的少年。
塞牧據說年紀與寧非差不多,身形也是半大少年的模樣,除了表情格外桀驁不馴之外,似乎也看不出什麼異樣。
“能動手麼?”
封大公子轉過頭,視線投向圖罕。
他說的是土侖語,與東胡人的阿米萊語略有不同,圖罕也是怔楞了一下才明白他在說什麼。
還沒等他回答,一旁的海麗妲便尖叫出聲。
“骯髒的業人,你算什麼東西!你們放開我,我跟他拼了!”
圖罕罵了她一句,然後臉色陰沉地望向封愷。
他對這個要求本能的反感。雖然知道塞牧多半不是自己的親孫,但畢竟養了那孩子幾年,感情不是馬上就能革除的。
可這業人的身後站著克雷,他真正的孫孫,歷經艱險從業朝回到南石,卻發現被人頂替了身份,克雷何其無辜!
業人說要動手,多半也是存著替克雷出氣的想法,此刻他但凡有一點不情願,都會傷了那個孩子的心。
“隨·你·處·置!”
一字一句,圖罕從牙縫裡擠出的話,擲地有聲。
封愷點了點頭。
他伸手捏住塞牧的下巴,左右晃了晃,然後猛地手指發力,指尖收緊,生生撕下了塞牧的一層皮!
寧非本能的閉眼,心道暮野兄這也太兇了,在人家的地盤還敢這樣放肆。萬一惹毛了這群東胡人,等下他是不是又要積極準備跑路?
可預想中的血腥和慘叫聲卻並沒有出現。寧非偷偷睜開眼,發現周圍的南石人都是一臉震驚,定在當場。包括赫蘭和克雷,尤其是赫蘭,嘴巴咧得大大的,好半天都合不上。
嗯?
寧非順著眾人的視線看過去,發現被封愷撕開臉皮的塞牧,他的臉竟然另有玄機。撕掉的皮下沒有裸露出血肉,而是慘白而又皺巴巴的面板,與塞牧原本的小麥色形成鮮明反差。
這是……易容術?
最先回過神的是圖罕。
他沉著臉,快步走到塞牧的面前,親身撕下了這人臉上的薄皮。這東西似乎是樹脂樹膠,並沒有覆蓋全臉,只是將坑窪和紋路填充抹平,遮掩了過於凸出的骨骼。
去除偽裝的塞牧完全一副西胡人的標準長相,年紀大約三十歲。葉蘇力離開南石的時候不過十八九歲,這才走了十幾年,哪能生出這麼大的兒子?!
不用再多解釋,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也山家是上當受騙了!
眾人的視線聚焦在海麗妲的臉上,沒見到海麗妲雖然臉色陰沉,卻沒露出吃驚的神色,顯然她一早便知情了。
“是答答樹汁熬成的粘膠。”
此刻的封愷已經退回到寧非身邊,低聲跟他講解塞牧的臉。
“這種膠燒熱了之前粘性很大,抹在臉上晾乾之後,能夠保持好幾日,顏色和人皮差不多,所以也有人叫它人皮樹的。”
“哦?”
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