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注過萍花和哈斯勒,想著都是梅大娘養大的,天天耳濡目染,至少能學點皮毛。
結果哈斯勒在墨宗混太久了,腦子完全和木工班同化。而萍花姐更糟,乾脆和大娘走截然相反的高冷路線,很少說話,見人也是低著頭,沒事就拿著一把小片刀剝葡萄,一下一下十分專注。
梅大娘也沒少推她進人群,想借著機會幫她尋個婆家。無奈這姑娘也是倔強的很,似乎認準了幹活立戶的路子,一門心思就是劁豬。偏她手藝是真不錯,梅大娘都搞不定的技術硬是給她琢磨出來了,劁完的豬養養就活蹦亂跳,毫無煩惱地迅速長膘。
如今萍花已經成為墨宗,哦不,業朝第一的劁豬匠,走到哪兒都受到老少爺們的敬畏。她那把小片刀,如今已經成了塢堡小男孩們最害怕的東西,要是誰家孩子不聽話,大人就拿萍花嚇唬他,一嚇一個準。
梅大娘這個愁啊,覺得自己就不該讓萍花研究劁豬,這下可好,要嫁不出去了。
可萍花不在乎。她甚至隱約還有種安全感,好像這樣就不會再有不懷好意的人靠過來,也不會有張屠戶那樣的人家,半夜不睡偷看她。
最後,梅大娘也拗不過,只得放棄,隨她去了。
萍花成了話題,有好事的人便來找哈斯勒打聽,問他從小和人家大姑娘一起長大,咋就沒就勢成了一家子?
哈斯勒聽完之後一臉古怪。
“咋成一家子啊?那是我姐,哪有弟弟對姐有想法的,那不是畜生麼!”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看向那人的目光略帶懷疑。
“二柱哥你咋問這,該不是對我姐有啥想法吧?”
“嘿嘿。”
張二柱摸了摸後腦勺,一臉傻笑。
“我能有啥想法,就看你娘挺熱情的撮合你倆,萍花又長得水靈,你咋不動心。”
水靈?
哈斯勒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聽人用“水靈”這個詞形容他萍花姐的。
他姐臉上有塊青胎記,以前還有看了嚇到的,都繞著他姐走。
他娘前些天還發愁阿姊嫁不出去,他還跟她娘打包票,說阿姊嫁不出去就他養,他能養活他們一家。
萬萬沒想到……幾乎沒過腦子,哈斯勒就脫口而出。
“二柱哥,你喜歡我姐啊?你沒見過我姐劁豬嗎?”
“啊,劁豬咋啦?”
張二柱一臉茫然,完全沒覺得自己只回答後半個問題有啥不對。
“劁豬是門手藝啊?萍娘能幹好不容易哩,梅大娘不是都不成?”
那倒是。他娘粗手大腳的,殺豬沒問題,幹這些精細活就不行了。
“但……劁豬啊!堡裡好些後生都不敢看哩,說晚上發夢都要嚇醒。”
“哈!恁的膽小,沒卵蛋的東西!又沒劁了他們!”
張二柱哈哈一下,接著說道。
“我這兩天路過豬場,萍娘是我見過最能幹的小娘子,打豬草壓豆餅挑水啥的都會,還能縫縫補補,就是有點不愛說話。”
“不愛說話也沒啥,找個愛說話的漢子就成了,有時候爺們說話嘴上沒把門,就需要婆娘管管。”
等等。
哈斯勒越聽越不對勁,他現在已經確定張二柱是看上他家阿姊了,那什麼愛說話的漢子不就是在說他自己?
可那個縫縫補補……是咋個回事?
這事他一直放在心裡,傍晚的時候藉著去火窯,順道去問萍花。
萍花正在剁豬草,聞言抬頭瞥了弟弟一眼,冷冷地說道。
“沒啥,就是有天他幫梅嬸子抬豬食,結果衣裳扯破了,我就給他補了補。”
她這幅冷淡的模樣,完全沒有一點情竇初開的意思,看得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