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耗了。”
封六叔捻了捻鬍子。
“不過這刀雖好,也不用全員購置。我看送的十六把就足夠你組個戰陣看看情況了。咱們最近翻修了哨卡和前堡,水泥和人工的消耗量一直在增加,錢還是很緊的。”
“噢。”
封大都護抓了抓頭,略有些失望。
他都忘了,這段時日修房子花了不少銀錢,祡嶺一戰都是些乾巴骨頭,沒什麼油水,反倒搭出了他不少私房錢。
但是……這刀真好啊!
他剛才試用了一下,馬上就能想到好幾種戰陣的打發。這要是上千人組成長刀陣列往前推進,胡騎哪還敢衝鋒?上來就給那群兔崽子紮成刺蝟!
上千人的刀陣……那氣勢……
封大都護想得心癢癢,恨不能馬上就抱著錢箱子去墨宗,賣他孃的痛快!
但是……
大都護沒錢了。
軍中賬房是老六,老六不會輕易掏錢,這老小子就是一隻鐵公雞,想拔根毛下來可是要花點力氣的,光用嘴說肯定不行。
封大都護眼珠一轉,抬頭看向兩位弟弟。
“老六說的有道理,咱們也得試一試才好說話。”
“正好薛家送來的那箱子刀還沒用完,索性這一次大家拉開架勢比一比,看看墨宗送給咱們家選的這三把刀,到底比不比得了薛家的龍泉坊!”
不花錢,封六叔自然沒什麼意見。興奮的是封二叔,他和封大都護一樣,是真心喜歡墨宗送來的東西,一想到這次能拿到堪比龍泉劍坊的軍刀,封二叔的心裡就一陣陣地發熱。
這都多少年了?胡騎連年犯邊,他們邊軍將士還只能拿著前朝的武器。那些說是破柴刀都不誇張,大部分已經鏽跡斑斑,上戰場之前還要找軍中的鐵匠磨一磨,不然都砍不動馬腿。
以前他總眼饞薛家的府兵,戰鬥力也就是二流中等,但架不住人家裝備好,清一色的閶洲刀,生生把排面就拉起來了。
若他們邊軍也能弄來這樣的刀,忻州一線未必淪陷,許多將士也不至於因為裝備不足而拿性命去拼。
想到這裡,封二叔對明天的演練也生出了無限期待。
冬月二十九,晴,萬里無雲。
西關演兵場上,一列列黑甲軍騎兵整裝列隊,沉默地等待著大都護的命令。
而在他們對面的,是十六名普通的邊城步卒,手裡都抓著長長的陌刀。
列隊還是整齊的,但比起對面的精銳鐵甲,氣勢還是完全不在一個層級上。
他們接下來要迎擊的,是揚名關內外的鐵甲軍。
這是一場幾乎不可能有勝算的比拼,人家是鐵甲駿馬,他們只是普通的步卒,還是日常守城門的,在軍伍中也是底層的底層,和鐵甲軍完全沒得比。
就算軍頭今天給發了新的兵刃,那也是一上戰場就最先炮灰的命!
所以十六人守門小隊都有點喪,一個個都蔫頭耷腦,心裡完全沒有底氣。
大都護看著生氣。
他孃的大郎咋就安排了這麼一隊慫兵!讓他們拿著陌刀簡直是浪費材料!
“拿鼓槌來,本將要親自為將士們擺鼓助威!”
大都護吼了一嗓子,親兵立刻架起戰鼓,並遞上兩支鼓槌。
鼓聲響徹戰場,列隊整齊的黑甲軍齊齊抬頭,看到正在擂鼓的封大都護,立刻齊聲大吼,聲勢震天。
“殺!”
十六人守門小隊:……
這殺氣,這氣魄,難怪胡騎遇上都要被碾成血泥,這怎麼比!
沒話說,更喪了。
封大都護敲了一會兒,發現把士氣都敲歪了,該奮發的完全沒得奮發,氣得直接扔掉了鼓槌,開始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