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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默默看了一會兒,還是覺得很難以形容。
這種笑看起來很歡喜,又帶著點迷茫,彷彿有些猙獰,同時又非常模糊。
——如果杜若生活在另一個奇妙時空的當下,她可能會毫不猶豫地用“痴漢笑”這個詞進行定義。然而她沒有。
所以,在謹慎的思考之後,杜若在“秦錚”一行之後,寫下了“心智深沉,外物難動”這八個字。
問心路並不是資格的檢驗,眾人進去走一遭,瞧瞧心頭所繫究竟為何也就罷了。大多數人見到的都是自己的父母,也有人看見了珍奇美食,瑰麗美景,更有人瞧到了酒色財氣,種種離奇幻象不一而足。
出來的人也是情態不一,有凝眉沉思的,有舉目寄懷的,有遙望家鄉的,還有奇奇怪怪的。
而方才表現出眾的秦錚,此時的反應更是非常獨特。
“秦哥哥,你……不要笑了好不好?”陸煙羅扯扯他的衣袖。
“莫要胡扯。”秦錚微笑應道,“我笑了嗎?”
“你……你笑得有點奇怪,還流鼻血了。”陳奕書誠實地指出了這一點。
秦錚伸手一抹,果然滿手的血跡,他毫不在意地用袖子一擦,目光深沉,神情堅毅,隱現大將風度:“不過是小傷罷了。”
到底是什麼時候在哪裡受傷的呢?
這個問題不是一個人有,但是沒人敢問。
問心路走罷,杜若勉勵了大家幾句,便將他們領到了知事堂。在那裡,有一個冒著黑氣的烏四已經等候多時。
烏四此時心中是說不出的鬱悶。
他原本打算得很好,自己先一步梳理藏經閣的古舊書籍,收穫上古殘卷,走上巔峰之路。然而事實卻是自己翻得頭昏眼花,結果一無所獲。
不過如果按照打掃時間來看的話,這些書籍玉簡簡直都能稱得上“上古”了。
陳年的積灰威力十足,從藏經閣地下跑出來之後,即便施展了幾次除塵咒,烏四還是覺得渾身灰撲撲的。要不是還要給新進弟子分配任務,他肯定要去洗個澡的。
可這到底是為什麼呢?究竟什麼地方出了差錯?
莫非,只有秦錚方能從那些舊書中尋出有用的那一本?
一邊在心裡思量著,烏四一邊念著歷代慣用的開場白,交代了一些弟子們應當遵守的規章制度,並且對他們的到來表示了熱烈的歡迎——不過因為他的表情,導致下面的年輕弟子們中有相當一部分將之理解成了威脅,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喘。
秦錚也顧不得喘氣,他在認真地看著烏四。
瘦削,陰鬱,蒼白。
這是所有見到烏四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