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浪潮,正朝烏四洶湧而來,眼見就要成功將他捲入情潮滾滾——
突然間,異變陡生!
只見烏四的身前,忽然出現一棵橫放的枯樹。
這株樹老邁而滄桑,像是曾被人生生連根拔起,棄至路邊。它的根上還連著些幹掉的泥土,如同樹身般冰冷而堅硬,沒有半點活著的氣息。
可就是這樣的一截枯木,卻彷彿堤壩一般,竟將情潮生生擋住,再不能前進分毫。
烏四眨了眨眼。
波瀾退去,那雙漆黑的眸子依然平靜如夜色。他看著秦錚,可心裡再無半分觸動。
秦錚發瘋居然到了這種程度,看來這丹藥果然厲害。他暗想。
然而,秦錚卻絲毫沒有發現這一點。
他剛剛將那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就如同吃了什麼靈丹妙藥般遍體舒泰,好像有積鬱已久的什麼障礙終於被破除,滔滔不絕的情感在心底源源不斷地湧出。秦錚開開心心地將這句話顛來倒去說了好幾遍,每次都覺得心裡甜滋滋的。
“我早該明白了。”他懊惱又甜蜜地看著他,“真應該早點跟你說的。”
“好好躺著,別亂動。”
“你還沒跟我說那條蟲子好不好呢。”秦錚躺在床上也一點都不安分,一直試圖重新坐起來。
烏四“嗯”了一聲,轉身將自己身上的療傷丹藥都掏了出來,略一思忖,從中揀了兩瓶。
第一瓶盛在水晶瓶中,從外面看過去像是一團無色的液體。烏四將之全部倒出來,藥液滴溜溜滾進他的掌心,卻是不散不離,渾圓無比,如同一顆透明的珠子。
第二瓶則較輕,是用整塊鐵木雕成。烏四拔掉瓶塞,將那透明珠子放在上方,便見一縷青煙自瓶口逸出,正好被珠子全數收納其中。
那透明的藥珠吞吃了煙霧,再不復之前的清澈透明,分量也沉了一些,微微壓手。
調製丹藥的功夫,秦錚已經安分下來,老老實實平躺著,就是一直在揉耳朵。見烏四轉過身來,便欣喜地看著他。
“你剛才是不是說謝謝啦?”秦錚喜滋滋地說,“咱倆誰跟誰,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呃,還是你的。”
“張嘴。”烏四道。
“你說什麼?”秦錚大聲問。
首先喪失的是聽覺麼。烏四想。一邊瞅準時機,將拇指大的藥丸塞進了秦錚嘴裡。
藥丸剛一入口,便化為一股清香藥液,秦錚下意識一咽,只覺得一股清涼從頭流到腳底,接著便見自己周身浮起一層細如牛毫的華光。
他好奇地抬起手,發現自身的皮肉俱是化作冰晶般剔透可見,不僅能看到骨骼與血液,甚至連靈力的執行都能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