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緊門!」許純牧立刻下令,「將門栓都扣上!」
江景諳一個挑眉,低低地笑了,「說了跟他扯上關係就是惹一身騷,你還不信。」
許純牧冷著眼,「不過是牆倒眾人推罷了。」
「你說你,怎麼是這麼個不開竅的腦子!」
江景諳跛著腳,腳跟落地還發著疼,語重心長地拍了拍許純牧的肩膀,「我七八年前就跟你說過,許家老大就是個酒肉包子,那肯定是跟你沒法比的,你得了三十萬兵權想要什麼得不到,可你呢,眼睜睜看著他娶了那尚書府裡的嫡女,進了上京城有了大靠山,將世子的位置一屁股坐穩……那看看你這七八年,除了在那塞北飲雪吃霜,還幹了什麼?勞心勞力的事都是你做,榮華富貴又都是人家的……許純牧,你再這麼倔下去,遲早把你自己玩完。」
許純牧一副並不想再接話的模樣。
他是塊硬骨頭,江景諳一直都知道。
如今楚歇死了,只要他能再壓制或拉攏許家的人,太子之位就一定是他的。
他今日還就非得整得許純牧服這個軟,磨一磨他身上的鋒芒。
「許純牧,我是打心底裡欣賞你的。現如今只要你肯割下他的頭。我保證你前路一片坦途,就是你那傻哥哥許長陵,也再搶不得你風頭。」
許純牧默默地將棺材挪了半寸,正了位。
沒有再應他半句話。
外頭的哭鬧聲越發大了。吵得人心煩意亂。
那榮國公家的人府兵排了一排,定是要將楚歇的屍體拖出來鞭屍三百方能解恨。
不僅如此,那舊太子府的遺孀也在府門外哭喊,說舊太子也是被楚歇冤枉至死,可憐一國太子就這樣死不瞑目。
江景諳看著許純牧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嘴角的笑意漸深。
後門處傳來叩門聲,是越國公府小世子趙煊。桃厘不疑有他為他開了門,卻見趙煊帶著幾個人直接闖了進來,看著靈堂前的許純牧和江景諳先是愣了一下。
江景諳一副看好戲的態度,許純牧瞧著趙煊這架勢,臉色卻更白了。
他說:「趙世子這是……」
「許小侯爺,楚歇本就作惡多端,如今人反正都已經去了……榮國公府也的確是想要個交代,何不給他們一個交代?」
許純牧看向趙煊的神色越發冰冷。
「趙煊,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趙煊別開了臉。
「我……」
許純牧若有所思,將目光在趙煊和江景諳身上來回一掃,驀然驚醒。
原來一直與楚歇走往過密的越國公家,其實也與寧遠王一直暗度陳倉!
楚歇看似在上京城中呼風喚雨,肆意妄為。
可這許多年來也承受了太多的恨意,周圍附庸之人多是貌合神離,隨時都準備翻臉甚至踩上一腳。
一旦他跌落高位。
便成了過街老鼠,人人都恨不能來棍棒敲打一番。
許純牧有些絕望地瞥了一眼楚歇,愈發堅決地將人護在身後:「趙煊,這麼多年來越國公府從他身上得來多少好處,你們不能這樣對他。」
「小侯爺,識時務者為俊傑,正所謂,人走茶涼啊。」
江景諳與趙煊交換了個眼色,朝著那棺材逼近。
「趙煊!趙若闌!」許純牧厲聲喝道。
「我承認他有些時候很好。可是,許純牧。他過往做出的很多事情,真的並不值得被原諒。」趙煊停下腳步,看著棺材中安睡的楚歇,「他死的時候應該沒有受什麼苦,到底現在也不過是一具屍體而已。給天下人解解恨,有何不可。」
「你沒在這上京城待過。許純牧,不要被他的皮相所蠱惑,他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