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許純牧的那雙眼總是帶著一腔正氣,與楚歇儀容風骨相去甚遠,簡直是一模一樣。
所以,許長陵和許純牧一點兒也不像。
所以,許邑那麼多年,將許純牧藏在北境,從不讓他入上京。
甚至還將沈棄安的三十萬長明軍權早早交給這個幼子。
原來,其中是有這樣一重隱情在。
江晏遲到如今才終於想起,早在金還賭坊事件後,許長陵就曾和他說過,許純牧是老侯爺抱回來的一個庶子,根本不是嫡出。
他還陷在此間回不了神,卻聽楚歇輕咳一聲,徐徐然道:「作為沈家人活著,太辛苦了。」
「我不要他,過和我一樣的人生。」
作者有話要說: 想看什麼番外鴨。
(評論區歪樓了,解釋一下還沒完結啊啊啊想啥呢,這章長得像完結章嗎啊喂!)
第97章 首發晉江
江晏遲卻猛地抓著楚歇的手腕,那雙眼裡也不知是喜是悲,是驚是疑,好似五味雜陳似的幾番光彩流轉,最後才一字一句問:「那,你,你不是喜歡他的,是不是……」
我剛剛的話,都說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楚歇在心底嘆氣。
「他是我親弟弟,我怎會對他動男女之情。」
話音未落,楚歇整個人被江晏遲拉進了懷裡,那人眼淚撲通通地落了他一脖子,教他禁不住縮了縮,「別哭。你把我衣衫都弄濕了……」
「哦,很,很冷是不是。」江晏遲擦了一把眼淚,翻身也鑽進了被褥裡,緊緊地貼著楚歇,發覺他精氣神雖是大好了,可身子卻還是寒涼的。
又將外衣都脫了,剩一件單薄的純白裡衣,貼著楚歇摟著那人的腰,暖著他的半邊身子:「這樣,這樣還冷不冷。」
「不冷了。」楚歇的聲音自頭頂傳來,「很暖和。」就是感覺怪怪的,怎麼像你在佔便宜似的。
「他是你弟弟,你怎不早些同我……同我說呢。」小皇帝吸了一下鼻子,帶著幾分委屈,「我還以為,我還以為……」
「這身世,我怎能輕易同旁人說出口……」
「我怎是旁人!」
江晏遲雙臂收攏,貼著楚歇的心口,聲音繼而軟乎下來,柔柔地念叨:「我,我們是夫妻啊。祭拜過天地,喝過合衾酒的。」
「……你不是說,我今日起不是你的皇后了嗎。」楚歇想起這回事,又提了一嘴。
江晏遲猛地抬頭,一雙紅彤彤的眼睛緊緊盯著楚歇:「不行,那話不作數的。」
「君無戲言啊。」
「那我再娶你一次。」
楚歇沒說話,江晏遲卻以為勾起了上次成婚後那些不開心的往事,往那人懷裡拱了拱,挨挨蹭蹭地往上了些,和楚歇一同倚靠在那枕頭上,將他鬆鬆地抱在懷裡。
藥味混雜著柏蘭香,讓他的心漸漸沉靜下來。
想到過往的那些荒唐事,江晏遲的心幾乎要被那些愚昧至極的行徑踐踏過千百遍。他到這一刻才明白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到底犯了多少蠢。
他在北境替許純牧和談,他在濮陽郡丟下自己,他千方百計地要送許純牧出城。
是因為許純牧是弟弟啊。
像他阿孃一樣,這是他在這世上最後一位親人。
怎能不千般慎重,萬般籌謀。
仔細想來,從頭到尾,楚歇只是想護著弟弟。
但是他又害怕有人察覺許純牧的身份,所以被自己誤會時也不敢多言。
原來方才蘇明鞍過來,就是來試探此事的!他是來探楚歇的傷勢,也是來探,楚歇究竟有沒有把許純牧身世告知自己。
幸而,他最終還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