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皺著眉頭朝著他瞪了一眼:「你做什麼一直看我家大人!」
江晏遲覺得那丫頭有些眼熟,定睛一瞧才認出來那是小小一隻的桃厘。
是了,他十三歲那年,桃厘也才十一歲的,還是個小孩子。
前世這個時候,他是不大留意楚歇身邊人的,所以也未曾注意到她。
果真是打小就帶在身邊的,怪不得日後親得很。
江晏遲卻只是乖巧的垂下眼:「風予冒犯大人了。」
眼風再掃過楚歇手中捧著的金絲暖爐,鼻頭卻禁不住開始發酸。
連帶著眼眶也紅了一圈,卻低著頭,不教他看出異樣。
「無妨。」
楚歇微微一笑,正見昭獄裡的人來了訊息,將一紙血淋淋的招供罪狀遞了上來,江晏遲眼尖地瞧見那一點血,又看到楚歇伸手捻起,稍稍看了眼,就再拿著絹帕擦著手指尖,「人如何了。」
那人壓低了聲音:「折了一條腿,能不能活,端看造化了。」
楚歇呵氣如蘭,眉梢裡帶著些淡薄:「既然認了。那便和丞相一樣,流放吧。」
江晏遲眉頭微挑。
嗯,怎麼不一樣。
怎麼會放過前太子的性命。
莫不是打算在途中結果了前太子。
還是說,因為世界不同,眼前的楚歇也不同了。難道這是他的夜裡那個性子,還是說……
江晏遲皺著眉頭再看那人一眼,卻冷不丁地也對上他的眼神。
二人目光一撞,又十分自然地,雙雙錯開。
江晏遲努力裝得若無其事。
楚歇可是一隻聰明的狐狸,自己應當少露馬腳才是。若是惹了他的忌憚只怕就真的不好了。
那人端起杯盞飲茶的動作,那散漫又淡漠的眼神,如此熟悉。又教他忍不住總是投去眼光,怎麼看都看不夠似的。
想要正大光明地多看看他倒也不難。
索性,再大膽些。
「楚大人。」江晏遲觀摩著他的神色,試探地問,「聽聞過幾日便是冬至,外頭可熱鬧,是有夜市的。不如楚大人帶我去外頭看看。」
「阿予!」段瑟覺得今日這孩子著實有些奇怪,往日裡他不是這麼見人熟絡的性子,怎生眼下這般與人不客氣。
「阿孃,我自出生便在冷宮,從未出來看過這上京城的夜景。就讓阿予出去看看,好不好。」江晏遲的眼睛亮晶晶的,說話時還帶一點鼻音。
果真見楚歇眉頭沉下些許,似是思索一下,便鬆口道:「好,我陪你去。」
段瑟拿他不住,只能替他將衣領上的扣子扣緊了,囑咐道:「早些回來,莫要給大人添麻煩。」
江晏遲只拿了件披風就要出門。
可楚歇這頭出門,可擺了好大的陣仗,那小丫頭桃厘似是十分不滿,領著楚歇進了臥室,江晏遲想跟進去,那丫頭砰地一下將門摔上,險些撞到他鼻子。
「大人何必如此慣著他,我都沒要大人陪著逛過夜市。」
「夜裡這麼冷,大人不知受不受得住。可要多穿些。」
「大人,這一件是必須穿上的,還有這件,誒,誒!這件不能脫,這能護著膝蓋的!」
裡頭忙活了好一陣才終於開啟門。
江晏遲看到楚歇披著一件深灰色的狼皮大氅,上頭綴著一圈雪白的兔毛,裡頭想必也是裡三層外三層地穿嚴實了,手上捧著金絲暖爐,腰間還別著另一隻,錦布袋子封緊了,是備用的。
桃厘仔細的打理好了,才囑咐:「一個時辰,最多一個時辰,大人必須要回來的。」
楚歇眼底都是笑:「好,聽你的。」
「你,聽到沒有。」桃厘又喊著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