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費吧,她開心不是很正常麼。
“你為什麼要幫他?”江嶼一邊寫字,一邊漫不經心說:“你對他很好。”
“那是因為他對我很好,小時候我每次考砸,躲在籬笆牆下偷偷抹眼淚不敢回家的時候,他看見了,會用袖子給我擦眼淚啊。”
這些都是原主的記憶,但是念念繼承了她的記憶,很多東西,其實早已經血肉相融了。
原主心裡一直保留了聞宴的一席之地,因此,溫念念現在也會情不自禁對他好。
“這些事我也...”
江嶼脫口而出,但強大而清醒的理智又立刻止住了他的話。
“你什麼?”溫念念問。
“沒什麼。”他繼續翻了一頁紙,繼續演算。
江嶼自小便被嚴苛的家庭教育約束著,這些規矩告訴他,男人應當忍耐,應當穩重,心意不應輕易當表露,否則便會流於輕浮與淺薄。
窗外,微風拂過樹梢,發出沙沙的聲音。
他斂眸,細長的睫毛掃過下眼瞼,收住了深長的情緒。
有些秘密,只能被小心翼翼地埋進了心裡最深最深的土壤裡。
“還有幾天就要中考了。”江嶼見她拿著手機發呆,用筆頭敲了敲她的腦袋:“你現在的成績,自身難保,你還給別人補習,多大勇氣。”
溫念念捂著腦袋,衝他撇撇嘴。
“我心裡有數啦。”
“有數個...”
溫念念立刻抬頭,死死盯住他,期待的眼神彷彿是在說:“快說啊,把那個字說出來。”
素來禮貌正直的江少爺,居然也會爆粗口,千載難逢啊。
江嶼及時收住了話頭,不滿地扯了扯衣領。過去他總是一個人,沒有朋友,自控能力很強。
可是跟這些傢伙當朋友久了,說話也越來越隨意...他不太喜歡這種改變。
“快說啊,有數個什麼。”溫念念嘴角咧開,言笑晏晏,似要引誘他做壞事:“江同學,不要控制你自己的本性,大膽地說出來。”
江嶼順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沒好氣地喃了聲:“看你的書吧。”
溫念念埋頭看了會兒書,感覺倦意上湧,於是趴在桌上小憩,很快就睡著了。
江嶼寫完了英語小作文,擱筆,望向她。
她趴在桌邊睡得很香,細密的眼睫覆著下眼瞼,被電風扇吹拂著,微微擺動。面板白皙,臉頰處微微泛著自然的紅潤,兩片唇瓣也是瑩潤如珠...
睡覺的模樣,有些憨,也有些呆,但更多的是可愛。
江嶼感覺心跳有些不受控制地加速了。
他轉移視線,望向窗外明朗的藍天和枝頭綠葉,嚥了口唾沫。
很熱。
越來...越失控了。
生理衛生課上,他聽老師講過青春期男生女生的一些情緒想法,但曾經的他以為這些事離自己很遠。
可女孩卻他卻那麼近,他甚至可以聽到她細微的呼吸聲。
江嶼沉思片刻,然後無聲息地脫掉了自己的藍白校服外套,輕輕地搭在了她的身上。
只一小會兒就好。
他繼續埋頭寫作業,忽然覺得...很心安,就像羽毛飄進湖中被緊緊吸附,不會再漫無目的地飄蕩了。
中途,江嶼接到父親的電話,說發來一份公司的季度財務報表在他的郵箱,讓有時間他看看,有什麼問題勾出來。
父親經常會把公司的一些東西發給他看,倒不是為了讓他檢查錯漏、而是為他將來進公司做準備。
江嶼自小就是被作為繼承人培養。
他漫不經心地走回教室,接收了父親發來的那份簡化版報表,開始一個數字一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