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瑜要交黨費,他自然要想個明面上的名頭來解釋錢款的去向,只是亂世古董不值錢,光有這一個名頭怕是不太夠。
王康立馬說道:“什麼人這麼不識抬舉,連老弟你的面子都不給?這麼不知好歹,難道沒給他亮牌子嗎?”
邵瑜立馬說道:“可不敢這樣,那小子跟上頭哪位有些關係,我哪敢動他。”
聽邵瑜這麼說,王康也覺得在理,便不再追問這個事,反而開口說道:“咱們這個部門閒散,廟小,兄弟確實渡過金的留學生,天生就比我們這些人高一等,邵伯父又是一等一的能人,想來也容不下兄弟這尊大佛,不知道什麼時候邵老弟就要高升了,到時候去了個吃肉部門,就不缺錢花了。”
邵瑜聽著話頭不對,立馬說道:“老哥哥這話就錯了,誰會嫌錢燙手呢,車子、房子、女子,哪個不花錢啊。”
邵瑜這副裝出來的愛財如命人設,王康信了三分,便說道:“邵兄弟,我這邊有個掙錢的營當,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邵瑜立馬雙眼亮晶晶的,問道:“王兄弟是個實誠人,還請給兄弟指條名路。”
邵瑜所在的這個部門,手底下會經過不少檔案,那些檔案算不得什麼機密的,也不會影響政治,但對於外面那些做生意的富商卻有不少好處,因而轉手將檔案賣出去,便能掙一大筆錢。
邵瑜聽王康說得天花亂墜,心下卻是一聲冷笑,這個部門裡的檔案邵瑜能接觸到的,王康自己也能接觸到,如今指了這樣一個門路,擺明就要給邵瑜送錢。
王康憑什麼白白給自己送錢?
邵瑜心下卻是門清,這頭幾份檔案都是魚餌,邵瑜若是上鉤了,一旦陷進去,就只會越陷越深。
如今邵瑜還處在一個閒職部門,接觸到的也都只是一些不起眼的檔案,但就跟王康說得一樣,邵瑜是廟小容不得大佛,這樣的人才果黨不會一直閒置著,又有邵家的力量運作,邵瑜日後至少要進入一個實權部門,那到時候邵瑜經手的檔案跟現在就大不一樣了。
邵瑜賣第一份檔案時,王康會說無甚緊要,賣了變賣了。
人的底線是會一步一步喪失的,等到邵瑜進了實權部門,那時候他賣出去的檔案呢?邵瑜明知道這檔案事關重大,但那時候王康又有別的說辭勸說,只要邵瑜賣出了機要檔案,那麼他就會變成王康手中的棋子,到時候王康便可以借這條把柄要挾邵瑜,控制邵瑜為他幕後的組織做事。
這是間諜慣用的伎倆,邵瑜事先便有所耳聞。
這伎倆雖然簡單,但卻十分有效,利用的全是人內心的貪念,而邵瑜表現出貪財的模樣,也不是真的單純為了給組織掙活動經費。
僅僅就邵瑜搭上的那兩條線而言,哪一條都是往死裡吃錢的長線,單單靠邵瑜如今掙得這點錢,怕是連一盒藥品都買不起,要掙大錢,在這個部門是不行的,必須要去另外一個讓所有人都聞風喪膽的部門。
王康想釣魚,邵瑜又何嘗不是,王康利用別人的貪念釣魚,而邵瑜是用自己的貪念釣魚,邵瑜很清楚,誰會咬他的魚餌,誰是東瀛方間諜的可能性就越大。
邵瑜不是正規軍校畢業,要想加入那個部門,便要採取一些非常規的手段,王康,就是邵瑜的敲門磚。
王康此時見邵瑜果然上鉤,心下一喜,便慢慢引導著邵瑜如何做,邵瑜面上也全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兩個影帝互飆演技,彼此都覺得對方已經上鉤。
王康想的是徐徐圖之,而邵瑜想的卻是快刀斬亂麻。
邵瑜等了兩日,這日正是整個政府最忙的時候,□□裡更是所有人都忙得團團轉,這樣的時候,邵瑜便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下班之後,邵瑜也沒有回家,而是去了他在單位附近租的一處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