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二兩口子立馬點頭應了。
待知道邵瑜還有一份什麼檔案之後,邵老孃一個不認字的,此時大手一揮竟然直接拿了煤油燈出來,對著這張紙看得賊認真,還讓邵瑜念給她聽。
邵老孃不認識字,但在心底努力的記住這些話,想著明日可以好好和人吹噓一番。
她心裡想了很多,邵瑜既然已經當官了,那日後她家裡和普通人家就不一樣了,原本她中意趙青青做自己的兒媳婦,此時就已經有些看不上了,她想著一定要讓邵瑜娶個城裡的姑娘,最好能帶著厚厚的嫁妝,而老大老二兩口子,到時候也直接讓邵瑜給他們安排個工作,倒時候整個邵家就不需要在土地上打滾了。
許是知道她心裡所想,邵瑜開口說道:“媽,您也別覺得我在政府當官,就能在鄉下橫行霸道了,主席可都說了,不是當官的爬在人民頭上,而是為人民服務,是人民公僕,況且如今我有了好工作,若是家裡鬧出來什麼醜事,被人舉報了,估計我工作也得丟,說不得還要進局子。”
邵瑜直接往重了說,邵老孃聽了立馬被嚇到了,她只感覺自己腦海裡的幻影被邵瑜一個一個的戳破,不僅如此,還給她綁上一重又一重的枷鎖。
“媽,還有一件事。”邵瑜說道。
邵老孃已經有些怕了,問道:“什麼事?”
“您在大領導面前掛了名,他都知道您了。”邵瑜笑著說道。
“大領導?知道我?”邵老孃膽戰心驚的反問,她自覺就一普通農村婦女,見得最大的官就是公社裡書記,那派頭就已經很大了,往常脾氣暴躁的趙隊長,在公社書記面前都低眉順眼的,那氣場,她遠遠的看了一眼都十分害怕,而這縣裡的書記,擱往日不就是縣太爺嗎?
邵家祖上是流民,跑到趙家村給趙地主家當了長工,這才順勢安頓在此地,往上數他們家的出身比家奴都好不了太多,她哪裡想過自己還有被縣太爺記在心上的一天。
雖然邵瑜一再跟她說當官的都是人民公僕,但問題是,這個公僕,她一個農村婦女真的不敢使喚啊!心裡也壓根轉換不過來,腦子裡還是覺得人家是縣太爺。
“我可跟他說了,您是時代新女性,思想進步,絕對不會重男輕女,況且您最疼愛的就是大孫女了……”
邵老孃聽著這話頭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看了一眼邵嘉,月光並不如何明朗,因而看不太清楚孫女臉上的表情。
“這要是回頭被人發現了,您原來思想還是老一套,只想要孫子,我不就是欺騙大領導嗎?”邵瑜笑著說道。
邵老孃能怎麼辦,為了兒子的前途,只得含淚立下寵孫女的人設。
邵瑜也不怕邵老孃會永遠裝樣子,畢竟是自己的親孫女,血脈相連,習慣了寵愛孫女,祖孫倆多互動幾次,多半感情就好了,況且邵瑜也會在一旁潛移默化的影響她。
一家人還沉浸在邵瑜當官的喜悅中,邵瑜卻進屋裝了一小包冰糖,然後拿著紙出了門,直奔趙隊長家。
邵家在村子裡西頭,趙隊長家在東頭,一路上的房屋裡,全都能聽到說話的聲音,卻很少見到亮光,村子裡也沒有通電,煤油燈也是能省則省,甚至還有不少人家,連煤油燈都沒有。
邵瑜敲了三聲門,很快就有人過來開門,一盞煤油燈照了過來,趙隊長的妻子問道:“邵瑜啊,你來有什麼事?”
“找趙隊長有些事。”邵瑜笑著說道。
“邵瑜啊,你有什麼事啊?”趙隊長從身後走出來問道。
“有個材料,還需要您蓋章。”邵瑜說道。
趙隊長沒有立馬應下,而是接過那張紙看了起來,這一看之下,頓時一驚。
邵瑜順手將冰糖遞了過去,說道:“驟然上門,家裡也沒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