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邵瑜寄到市報和省報的報道有了回應,市報錄用了,但省報卻沒有選上這篇稿子,到底只是個小新聞,能得到市報報道,柳書記已經覺得是意外之喜,但邵瑜卻覺得自己依然有進步空間。
而趙家村這頭,趙隊長也是個行動迅速的人,得了邵瑜的建議之後,第二天一早就組織力一批人手,按照邵瑜的要求砍了幾棵竹子,又由一個村裡的老匠人片出細細的竹篾來,送到邵家去。
邵瑜自己試著用竹篾編東西的時候,邵家哥倆也在一旁看著,只是也不知為何,他們總是學不會。
看著邵瑜雙手如同跳舞一般,快速的編織鋪成,最後做出來的成品竟然是一個手提包?
用竹子編出一個包來,趙隊長看了之後驚歎不已,這個竹編的包雖然是竹籃的變種,但相比較竹籃的普通,這個竹編的包包視覺效果看上去,便讓人滿心驚豔。
“這個做起來難嗎?”趙隊長小心翼翼的問道,甚至還偷偷覷了一眼邵瑜的手。
他沒想到邵瑜一個讀書拿筆桿子的人,竟然還有這麼巧的手。
“也不算多難,只是我比較忙,等我教會了兩個哥哥,再由他們交給鄉親們。”邵瑜這般說著,也是希望給邵家哥倆更多出頭的機會。
因著邵瑜的提議,這兩天村裡的掃盲班也辦了起來,而老師就是從知青裡面選的人,因為夜班授課的緣故,趙隊長也安排了給老師一些工分。
知青群體中學問最好的是顧顯城,這人高中畢業,成績又是名列前茅的,本來該由他來擔任這個掃盲班的老師。
但因為出了趙小秋那檔子事,未婚亂搞在鄉下絕對是一件醜聞,雖然兩人結婚了,但名聲也全都爛掉了,趙隊長在安排工作的時候,也順應群眾們的呼聲,給顧顯城兩口子安排的都是最苦最累的活。
顧顯城因為趙小秋的緣故,家裡辛辛苦苦給他安排好的,理鄉返城之事,算是徹底泡湯,家裡人寫信過來埋怨他不修私德,費盡心思替他打點,最後卻竹籃打水一場空,鬧得顧顯城和家裡的關係降到了冰點。
且趙小秋的兄弟也不是好相與的,顧顯城私藏的積蓄被他們搶了去,連身份證件也被老丈人給鎖了起來,在這樣一個管制十分嚴格的年代,沒有介紹信和身份證明,幾乎哪裡也去不了,顧顯城沒錢、沒身份證明,也沒有介紹信,自然哪裡都去不了。
顧顯城並非自願下鄉,他從來都趙家村就開始著急上火,因而一個勁的向家裡寫信要求回去,他以為趙小秋是自己是人生中的調劑,他壓根就沒有打算對趙小秋負責,因而在趙小秋告訴他,自己很可能懷孕的時候,顧顯城十分焦急的想要離開這裡,他也不知道哪裡出了錯,最終他以為的小調劑,竟然毀了他的人生計劃。
一想到家裡連城裡的工作都安排好了,自己卻要被迫留下來,顧顯城對於趙小秋自然沒有好臉色,只是人在屋簷下,趙小秋兄弟太多,他也不敢對趙小秋動手,只敢在言語上刻薄冷落幾句。
但趙小秋是什麼人,她一直不甘心留在鄉下,和自己的父母輩一樣在土地裡刨食,死命扒拉上顧顯城,雖然過程有些難看,但結果卻是如了她的意。
一想到顧顯城從縣裡給她帶的雪花膏,村裡有幾個姑娘擁有這東西,而顧顯城一個知青的私房錢,就已經比她老爹攢了半輩子的錢都多,這一切更讓趙小秋堅定了一個想法:城裡人都有錢!
顧顯城對趙小秋冷漠也好,刻薄也罷,他如今身在趙家,吃喝都要看老丈人面子,哪怕家裡寄了錢過來,他老婆趙小秋也是能替他領錢的。
顧顯城自閉了一段時間,自己也想開了,覺得不能讓趙小秋繼續貼補孃家,不能再讓自己多了一個敵人,態度也慢慢開始軟化下來,試圖讓趙小秋爭取和自己統一戰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