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和家裡坦白了,宋浮檀握著蘭菏的手:“好。”
他一看,蘭菏手指上還沾著些墨漬,顯然是拍戲時寫字沾上的,拿了張溼巾給蘭菏擦去。劇組的人路過,無不被閃瞎狗眼。
擦著擦著,宋浮檀就看到桌邊出現了兩個穿長衫的身影,他起初以為是劇組的演員,可仔細看,就發現地上沒有影子。
宋浮檀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看著蘭菏。
蘭菏正趴在桌上,盯著自己那隻伸出的手,似乎毫無所察。
但是熟悉他的宋浮檀知道,絕非如此。
兩人就這麼慢條斯理地擦著手,便聽那倆穿著長衫的鬼魂揣著袖子對話:“是他麼?”
“看著像是,但又不像……是不是找錯人了,是他怎麼看不見我們的樣子。”
“哎,那不會是謠言吧,總覺得不太靠譜。白來了白來了。”
其中一個湊近了蘭菏,在他耳朵邊喊了一聲:“來老爺?來大老爺?”喊了兩聲蘭菏都恍若未聞,他大著膽子又喊了一聲,“來大流氓?”
喊完見蘭菏還是沒反應,和同伴拍了兩下手,一副又後怕又驚喜的樣子:“哎喲我這膽子。”
蘭菏:“……”
那鬼摸著下巴道:“看來真的是謠言?怎麼會傳出這麼離譜的謠言呢,來大流氓不是車禍,臉都被碾爛了死的麼,怎麼會長成這樣兒。”
蘭菏也撐著下巴:“對啊,到底是誰傳出去的呢?”
鬼:“……”
蘭菏看也沒看他,只擼起袖子,把腕間的紅痕露出來:“去化妝間等我哦。”
鬼:“…………”
路過的人看蘭菏低聲說話,只以為他在宋浮檀聊天,沒人多想。
蘭菏在化妝間外,把門開啟,進去就聽到一鬼“哎喲”一聲,“誰,誰開燈。”
“你爹。”蘭菏走了進去,隨手關門,“你們聽誰說我是來無常的?來圍觀嗎?”
二鬼抖得和篩糠一樣:“來老爺,我們也是聽、聽那個別的鬼,說,說的……實是想找,來無常,主持公道……並非有意圍觀……”
蘭菏:“先告訴我,誰說的嘛。”
他倆也有點義氣,低著頭不敢說。
蘭菏淡淡道:“不追究,說吧。”
其中一鬼抬起頭,“真、真不追究?”
蘭菏:“追究有什麼意義,我就是想知道誰傳出去的。”
蘭菏談不上生氣,他那馬甲本就只剩薄薄一層,那麼多人都看到,兩個月才有鬼魂聽說,傳播速度已經算是很剋制了……
——主要是,蘭菏和宋浮檀打了賭,看最早會從哪個門派傳出去。
現在是驗證賭約的時候了。
對方這才老實道來,原是有個道士養了兵馬,不慎說給鬼卒知道了,這才一傳十十傳百。
“贏了贏了,我就說他們碎嘴子。”蘭菏大喜,“行了,你們走吧。”
“來老爺!還有主持公道啊,”那鬼拉著蘭菏的衣角,“我的屍骨沒有好好下葬,被個神棍忽悠不孝子孫給搬回家去了……”
蘭菏無語道:“我雖然是生無常,但不做這些生意的,這種事,你自去城隍廟登記不就好了,指望我幫你升堂麼。”
他嘀咕道:“因城隍廟排隊,這才來撞撞運氣。”
都城隍廟香火的確盛於以往,怕是繁忙也更甚,蘭菏本想拔腿就走,又道:“下不為例。你說這屍骨是怎麼回事,變態麼挖你屍骨。”
這鬼大喜,朝蘭菏拜了一下,說道:“我本已安葬許久,只是我死後火化留下了一塊觀音骨,放在骨灰罈裡一起葬了,遷葬之時,子孫請了個神棍,看到這個,就說拿回去供著可以保佑家中。您說這有啥保佑的!還請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