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又被胡四反手拍了一下,根本反應不及,繼續飛了出去。
“嗚嗚……”瓜二真人堅持不懈地爬起來,豆子眼也泛紅了,看得瓜二老婆都快哭了。
胡四抬手,長指甲在臉上從眼角劃到嘴角,眼中頓時血氣更盛,身形好像也不一樣了,佝僂著背,手足變得更長,更具獸形。
她當年就靠打架在妙感山出名,被胡七十九抓咬後狠勁兒反而更上來了,割面自激兇性,就好像流了血只會讓她更瘋狂,一時都看不出來身上帶著傷,摁著胡七十九撕咬,就像徹徹底底的野獸。
蘭菏也因這兇性吸了口氣,用鎖鏈套住胡四往後拽,一時都拽不動!
胡七十九掙扎著在胡四的壓制下翻了個身,目光掃到瓜二真人帶來的畫,忽然激動起來,大聲道:“燒了它,來老爺,以此紙作器!”
蘭菏看向瓜二真人:“這什麼畫?”
瓜二真人被看的一抖,他不認得和蘭菏一道出現的胡七十九,但和來大老爺混的狐狸都怪兇狠的:“這是李壅畫的《朝真圖》,我用這個護著餘正青啊……”
胡七十九罵道:“少廢話!”尊家平素焚紙做器,此乃《朝真圖》,上繪仙人,受信眾薰染,豈不比警察的紙更好用?
蘭菏也知道何意了,拍了拍依萍的腳,好容易叫了他本名,“白五,去!”
白五會意,跳到了胡七十九背上,伏身為甲,為胡七十九又換來了喘息的機會,但胡七十九沒跑,倒是一把纏住了胡四,兩隻狐狸都帶著不少傷,血混在一處。
瓜二真人不大能碰《朝真圖》,叫應韶把那張畫燒給來老爺,眼看古畫粉本化為灰燼,又在蘭菏手中成型,瓜二真人相當佩服。這玩意兒,就算燒了之後,成了陰間之物,也不是每個鬼怪都能碰的,除了應韶這樣的活人,得是有大德行的鬼神啊。
來大流氓居然這麼有德有修,說起來他倒的確不愛財,瓜二真人恍惚想到。
胡四已兩手鎖住胡七十九的脖子,再往地上一扽,狠狠甩開,刺蝟就摔地上了,被壓得差點吐血,胡門本就是白門的剋星。
胡七十九臉漲得紫紅,去掰胡四的手,怎麼也掰不動,反倒是一脖子血痕,胡四的指尖眼看要一點點刺進去了。
白五在地上向前一滾,化為人形的同時,也從背後用力拔下一根帶血的尖刺。
只見白五背對著胡四,單膝跪地,忍痛兩手握著長刺於頸邊,向後狠狠一刺!
風掠過,白五的髮絲在飄動,雙目低垂看地,這半跪背刺的動作凌厲而帥氣,但熟悉他的人應該知道,這就是自閉刺蝟最舒適的刺殺姿勢……
尖刺入懷,胡四嘶叫一聲放開了胡七十九,回身一爪掏在白五肩上,白五一邊暴哭一邊兩手鎖住了她的手腕——
與此同時,蘭菏已退了兩步,在宋浮檀的護持下,幻象難以近身干擾,他將這古畫疊成了紙劍,口唸咒語:“神金暉靈,使役百精,萬邪不害,天地相傾!”
紙劍泛起淡淡的金光,蘭菏舉起來,持劍的手隱約間竟像有《朝真圖》上仙人的虛影同握著那隻手,帶著攝人的威嚴,一劍斬向被白五鎖住的胡四!
連蘭菏,甚至提出這個主意的胡七十九也未料到,會是這樣情形。畢竟在此之前,應該沒什麼人捨得用古畫粉本作武器。
胡四避無可避,那紙做的劍刺下來,卻一下扎進了她胸腹之間,金光幾乎要將她吞噬。
一切幻境消散,無論是亂葬崗、鬼哭,或是紙錢、惡鬼,全都不見,現出了原貌,一條無人的街道。
胡四委頓在地,一張嘴,吐出一粒破碎的內丹,這是胡門多年修為所在,內丹一碎,她伏身變成了狐狸身,肚子還在流血。
此時,蘭菏劍上的光芒也漸漸散去,化為了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