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度弦將車開出地庫,有些疑惑地偏頭看他一眼,但到底沒有多問什麼,直接把車開到了芒寒律所樓下。
芒寒雖是新律所,這兩年發展勢頭卻很猛,規模不斷擴張,辦公地點是一所獨棟的三層小樓,環境非常不錯。
言逾眯瞪著眼,總覺得這邊看起來很熟悉,念及廖以瀟說的芒寒的人都知道他,便開口問:「我以前是不是經常來你們律所?」
誰料關度弦看了他一眼,卻說:「只跟我來過一次,今天是第二次。」
言逾一聽,頓時不敢說話,默默地閉了嘴。
今天言逾穿得很簡單,白t和黑色工裝褲,他頭上的紗布拆了,只有身上看不見的地方還有幾處貼著藥,總之看起來白白淨淨的,一身脫不掉的少年氣。
他跟在關度弦身後進了芒寒,可能是關度弦有幾天沒來,前臺葉小茹乍一看見他還沒反應過來,抬頭看了第二眼才驚喜道:「關律來了?!」
關度弦點了下頭。
這時言逾從他身後探出腦袋,沖葉小茹笑了一個:「你好」
葉小茹是新來的,以前沒見過言逾,忽然被帥哥這麼陽光燦爛地打招呼,頓時有些受寵若驚,趕緊回應道:「你、你好,請問你是?」
言逾還沒來得及接,關度弦就替他開了口:「我家的。」
說完便回手拉住言逾的手腕,將他往自己的辦公室牽。
他倆雖說相處有幾天,但除了抹藥,還從未有過這種實質意義上的碰觸,言逾本還想跟前臺小姐姐說兩句,這下立刻就閉了嘴,臉也被那一句『我家的』弄得發紅。
而關度弦的辦公室在三樓,他倆經過一樓辦公大廳的時候,一排的腦袋見狀便跟向日葵似的望了過來。
他們有些人之前見過言逾,關度弦結婚的事也在所內廣為流傳,再加之關度弦這種冰雪樹竟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對方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那對方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而這邊言逾跟著關度弦一進辦公室,樓下那些熱烈的目光便被隔絕在外。
關度弦放開他,捻了捻仍然殘留著溫度的指尖,然後指了指辦公室裡的一個小門:「裡面是休息室,你可以繼續睡覺。」
但經過這麼一遭,言逾已經精神了,而且他來這兒也不是為了睡覺的,不然他什麼毛病,非得要跑到關度弦眼皮底下睡?
於是他搖搖頭,噔噔噔跑到關度弦身邊,討巧地問他:「我有什麼可以幫你做的嗎?」
關度弦剛把電腦開啟,聞言抬頭,眼底露出一絲笑意:「怎麼,真要給我當小助理?」
言逾沒想到他竟然會說這個話,震驚道:「你、你聽到了??」
「不能聽嗎?」
「也沒有。」言逾擔心他這個話來得太突然,讓關度弦多想什麼,這會兒就趕緊補充解釋說,「我是那天看班群訊息,說我們大四得去實習,所以……」
可言逾自己家這麼大一個娛樂公司,要實習什麼崗位不行,直接繼承恐怕都可以,非得跑到他這兒來?
不過這話關度弦沒說出口,他明顯能夠感覺到,言逾失憶之後對他的態度親近了許多,不像之前明明跟誰都玩得不錯,連廖以瀟都能跟他隨意開玩笑,偏偏到了他這,連話都講不了幾句,有時候弄得他還挺鬱悶。
是以這會兒關度弦明知故問:「所以想在我這裡實習?」
言逾眼睛亮亮的:「對呀對呀。」
「好,等你開學之後,直接過來吧。」
「?」言逾還以為今天就可以開始,「那現在呢?」
「休息。」關度弦拿出一個平板給他,「醫生說要休養幾天。」
言逾覺得好像也得適應一下,於是也沒反駁,接過平板:「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