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幾人, 連同三皇子身邊的一干護衛前來, 眾人很快便齊聚廣場, 聽候皇帝陛下的審問。
四皇子元鑑的證詞聽著總有點可憐:“父皇明鑑, 兒子是頭一次參加冬獵,騎術與箭術都不大好,也無人願意跟兒臣結伴, 兒臣一個人打馬在林中走,哪知道越走越偏,迎頭撞上一群野豬,只當自己再也見不到父皇了,沒想到遇見了禁騎司的人,是他們救了兒臣。尤其張瑛箭術出眾,上來就射中了三頭野豬。”
堂堂皇子,身邊竟然連一名侍衛都沒有,對比二皇子與三皇子出行前呼後擁,還真是天差地別。
其餘五名鳳部兒郎都紛紛作證,給出的理由也是無懈可擊:“小的們奉命巡邏,職責所在,若非事出緊急救人,不可能射殺獵物,故而救了四殿下之後,見殿下獨自一人,恐再遇危險,便請殿下與小的們一起走了。”
三皇子元穎見禁騎司的都是硬骨頭咬不動,便把矛頭指向了元鑑:“四皇弟真是說笑了,大家都帶著侍衛,怎麼就你一個人在林子裡亂鑽?難道你沒有侍衛?還要編造什麼禁騎司的人救你的謊言來搶我的獵物!”
皇子分府,按例自然會有一套班底跟著,從侍衛到管家,婆子丫環長史都配齊了的,但偏偏四皇子出宮開府之時,還是個冷灶頭,無人來燒,不說分到府裡的奴僕覺得跟著他沒前途,往後一輩子沒有指望不說,碰上別的皇子府裡的下人也要矮人一頭,便是應該配備的侍衛都無人願意前來。
元鑑早都看開了,侍衛可不比灑掃僕人,只要能幹活。保護他的侍衛首要的是忠心,他既沒有號召力讓別人效忠,又何必耽誤別人的前程,最後離宮開府的時候,身邊也就兩個從小跟到大的小宦官算是心腹。
金殿求死之後,戶部與工部的人心中有愧,倒是迅速派人修繕了府邸,把沒完工的地方都加緊做完了,但也僅此而已,侍衛卻依舊不見有人分派下來。
三皇子上面有二皇子照應著,一應班底雖然比不上二皇子,但也配備齊全,他對這個弟弟又從不關心,哪裡知道四皇子府裡至今沒有侍衛。
元鑑當即叫屈:“父皇,兒臣沒有說謊,自從開府之後,兒臣身邊並無侍衛,也無人委派侍衛給兒臣。”他垂頭道:“平日出門倒也用不著侍衛,參加冬獵就……只能兒臣一個人了。”
南齊帝沒想到底下人弄鬼,居然苛責皇子到如此地步,當即大怒:“是誰管著這事兒?你放心,回頭朕一定嚴查!”
三皇子隱隱覺得,這個從前默默無聞的四皇弟自從告了一回狀之後便嚐到了甜頭,儼然化身為一隻告狀精,逮著機會就向父皇告狀,實在有些討厭。
“父皇,就算四皇弟沒有貼身侍衛,可是他也不能撒謊吧?”他心中篤定這些人拿不出強而有力的證據,只能死咬到底:“兒臣帶著人獵殺的野豬,憑什麼要被誣賴?父皇不能只聽四皇弟他們的片面之詞,不如也問問兒臣的侍衛!”
南齊帝就著宮人送來的熱茶啜了一口,順勢審問了元穎身邊的侍衛們,這些人與自家主子一個鼻孔出氣,聽了前面幾人的證詞,也瞧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雖然心中發虛,但主子都咬死不認,他們更沒道理坦白了。
他們七嘴八舌,把三皇子遇上七頭野豬,又如何帶著他們獵殺的過程講的精彩無比,還強行給三皇子加戲,馬屁拍的很到位,直將三皇子講成了箭術超絕的勇士,連二皇子都覺得這些人口裡的元穎十分陌生,面色難堪,心中已有定論。
——恐怕這小子當真是為了討好自己,這才做出偷機取巧之事。
南齊帝越聽面色越不好看,卻也強忍怒火聽完了這幫馬屁專家的供詞,難得他還能擺出公事公辦的態度:“除了證詞,你們還有別的證據沒有?”
三皇子:“父皇,那些野豬身上的箭都是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