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防守就會成大問題,乾北軍分不出這麼多人來保護他們。
「通州的草原都是肥沃的土壤, 可是北狄人不敢用、西丹也也不敢用。三國對峙,互相制衡,都只能看著這一塊沃土野蔓瘋長。」
霍驚弦帶著池虞出了城,兩人騎著馬溜著鷹, 馳騁在綠野之上。
一場春雨, 催長了地下沉睡一冬的草種,幾乎一日一個高度。
若是這片地都種著糧, 都足夠養活好多人了。
池虞惋惜, 可是眼下更緊迫的是與北狄的戰局。
「若我們和北狄開戰, 那西丹會如何?」
「非友即敵。」霍驚弦給出四個字。
「我明白的, 若是日後要與西丹開戰, 我也會站在夫君的這邊。」池虞心裡理解, 但是仍然能感覺傷感。
因為格桑塔娜對她來說,已經算是一個朋友。
但是每個人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擁有不同的立場。
孰是孰非, 誰能說得清楚。
假如日後乾北軍要揮軍西征,她又能如何?
只是真得到那個時候,或許兩人也不在是朋友了。
「阿虞,我並不想和西丹為敵。」
池虞訝然側過頭, 霍驚弦看似迎著她的目光, 卻又有些不同尋常。
近來,他總是用這樣欲言又止的目光望著她, 似乎想要告訴她什麼,卻一直踟躕不決。
就如他現在一般,最後只把那複雜的眼神化作溫柔的一瞥。
「過些日子,我帶你去一趟西丹。」
「去西丹?」
他把目光放在了遠方,緩緩道:「是,我有重要的事要與西丹王談一下。」
開春後乾北軍已經拔營換了一處駐紮地,他們回乾北營的路線就變得更遠且崎嶇,不但越過山丘還要穿過密林。
兩人的馬都是金蘭草原上天野馬王的後裔,神勇非凡。
哪怕放開馬蹄跑,在疾速穿越密林的時候也絲毫不懼,只有池虞一人才會對著那些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山石和樹枝驚呼不斷。
霍驚弦甚至還有空閒指著左手邊的幽幽深林說:「那邊的林子叫枯骨林,裡面地形複雜,多有泥潭險要之處,輕易不要進去。」
「即便經驗豐富的獵手也難從裡面走出來。」
兩人放慢了一點速度,池虞才敢抽空往那邊望上幾眼。
只見那密不透光的原始古林,彷彿是蟄伏的巨大猛獸,靜靜等候著迷失走入的人吞噬入腹。
光看著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正常人,誰也不會想把腳伸進野獸的嘴裡。
「這附近是北狄小部族的領地,他們雖然人口不多,也不似赤狄一樣激進,但是最好還是別碰到他們。」
池虞點了點頭。
天上忽然傳來一聲唳叫。
池虞和霍驚弦同時抬頭一看,卻見一隻灰黑的海東青在空中直墜而下,旁邊還有一根尖頭閃爍寒光的箭矢隨之一起落下。
「雷霆!——」
被流箭射下來的正是池虞帶出來的,剛剛學飛不久的幼鷹。
飛得更高的雪煞頓時俯衝而下,在氣流中試圖用爪子抓住雷霆。
池虞一夾馬腹,意欲衝上去相救。
霍驚弦卻忽然橫馬攔在緋雲前面,把池虞攔停在原地,他拔出斬月刀,目光警惕在四周梭巡一陣,只吐出一個字:「退!」
池虞扯住韁繩,目光卻看向前方,擔心道:「可是雷霆……」
「沿路回去。」霍驚弦打斷她的話,反轉刀背,敲了一下緋雲的前頸,緋雲立即嘶鳴一聲前蹄往右邊轉去。
緋雲逐漸小跑加快,聽從了霍驚弦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