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漁:……
阮阮脾氣很大,想要什麼就必須得到,而且必須馬上得到,叫了一聲,阮阮就一邊踩著小腳一邊不停地叫了起來:“我要!我要!我要……”
又是這套,阿漁頭都大了。
徐潛騎馬跟在阿漁這邊車外,聽到女兒的叫聲,徐潛立即從車前繞到馬車另一側。
阮阮看到爹爹,指著綿羊叫的更大聲了。
阿漁揉著額頭對徐潛道:“你女兒說她想要綿羊。”
徐潛心想,什麼叫他女兒,難道不是她女兒?
掃眼羊群,徐潛嚴肅地管教女兒:“現在買羊不方便,到了鳳陽再給你買。”
阮阮一聽爹爹說的不是她要聽的,孃親也不像要給她買綿羊的樣子,立即仰起頭,張大嘴嗷嗷哭了起來!
草原廣闊啊,小丫頭的哭嚎似乎都比在春華堂的小院時更嘹亮了。
整個車隊百餘人,每個人都聽到了。
行軍枯燥,對於下人、侍衛們而言,姑娘花樣百出的哭聲反而成了他們的樂子,每個人嘴角都露出了笑意。
阿漁、徐潛都笑不出來。
有徐潛在,阿漁只管將女兒抱到懷裡,等著徐潛做主。
徐潛再三強調:“到了鳳陽就給你買!”
他開口阮阮哭聲就小了一些,他說完,目的沒達成的阮阮就繼續嚎。
阿漁心軟,試著與徐潛商量:“要不給她買一隻?”
阮阮一下子就不哭了,溼漉漉的大眼睛看向車外的爹爹。
徐潛不悅地看著阿漁:“你又慣著她。”
阿漁還沒說什麼,阮阮突然腦袋往後一仰,哭得更狠,大有撒潑打滾的架勢。
阿漁胸口被女兒撞得發疼,遷怒地瞪了徐潛一眼。
徐潛攥緊韁繩,冷聲道:“好了,我去給你買。”
阮阮腦袋頂著孃親,姿勢不變,只閉上嘴,睜開了眼睛,晶瑩的豆大的淚花還掛在她嫩嘟嘟的小臉上,委屈巴巴又不是很信任望著爹爹。
徐潛抿唇,調轉馬頭朝遠處的羊群跑去。
阿漁撇嘴,這人啊,總是嫌她慣著女兒,可每次女兒耍賴,徐潛不照樣都妥協在了女兒的眼淚下?
參將大人去買羊了,車隊當然停了下來,徐潛一人獨騎,背影瀟灑又有點可笑。
有那膽子大的侍衛,笑著吆喝道:“大人,也給我們買兩隻吃肉唄?”
話音未落,侍衛隊伍中便爆發了一陣陣豪爽的笑聲。
阮阮嘿嘿跟著傻笑。
阿漁揉揉女兒的小腦袋瓜,抱著女兒望著徐潛的背影。
徐潛騎的是他的愛駒烏霜,沒多久就到了羊群之前,他與牧民交涉地似乎也很順利,只見他在羊群中指了兩次,牧民便走到他所指之處抓了兩頭小羊羔來。小羊羔個子矮,毛髮也更白。
徐潛用繩子拴住兩頭小羊羔的脖子,他一手攥著馬韁,一手牽羊。
烏霜或許有日行千里之能,兩隻小羊羔沒有,甚至都不想走,扭頭想回到羊群去。
徐潛牽不動羊,又不能丟了羊不要了,他沉著臉跳下馬,走兩步推兩步,速度極慢地往回走。
侍衛們坐在地上,笑得人仰馬翻的。
阿漁也笑出了眼淚,平時威嚴冷肅的徐潛,竟然當著上百侍衛的面做起了趕羊人,還是一個本領拙劣的趕羊人。
阮阮不懂孃親在笑什麼,孃親笑,她就跟著笑。
徐潛用了很久才把兩隻小羊羔趕到女兒面前。
小羊羔雪白雪白的,咩咩地叫喚。
徐潛臉又黑又沉,喊來吳隨看羊,他帶著一身寒氣上了馬車,並毫不留情地將女兒交給乳母抱到後面去。
阮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