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漁並沒有察覺劉總管對徐潛的提防,一看到徐潛,她心裡就小鹿亂撞了。
“五表叔,今日府上大喜,您怎麼親自過來了?”
走進廳堂,阿漁微笑著說出了她在路上層層篩選過後的開場白。
徐潛神色清冷。
她的吊墜在自己手裡,他想盡快送出去,今日是最好的機會,平陽侯府沒有長輩,他親自登門,她肯定會出來見他。而且他理由充足,便是曹廷安回來知道了心存懷疑,只要她守口如瓶,兩人的秘密便不會被外人所知。
除了今日,徐潛想不到還有什麼好機會,或許她會去自家做客,但徐潛早出晚歸沒功夫一日日在家裡候著她。或許她也會經常出門玩耍,可徐潛不可能因為一點點小事就派人來侯府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去看飛絮吧。”他冷聲道。
阿漁心裡一突,看他這模樣,難道烏霜病得很嚴重,所以他擔心飛絮也會出事?
既然他確實是為了正事而來,阿漁迅速收起心中的小女兒情懷,叫乳母先抱弟弟回去,她與劉總管引著徐潛朝侯府的馬廄走去。
路上,劉總管走在前面,阿漁與徐潛並肩,後面是陳武與寶蟬。
徐潛目不斜視,阿漁偶爾偷瞥他一眼,十分好奇紅寶石吊墜到底打好了沒有,可惜劉總管在這裡,她不敢與徐潛說悄悄話。
“五表叔,烏霜沒事吧?”漫長的沉默後,阿漁關心問道。
徐潛掃眼前面的劉總管,冷冷道:“還好。”
不提劉總管怎麼揣度,阿漁是怕了他了,低下頭,腳步也慢了下來。
余光中的嬌小身影越來越靠後,徐潛不由往後看了眼,就見她微微嘟著嘴,像是受了什麼委屈。
兩人在溪邊相處的畫面浮現腦海,徐潛忽然有點擔心他再刻意冷漠下去,她會哭。
可,劉總管剛剛看他的眼神,分明是在懷疑他另有企圖。
猶豫間,馬廄到了。
看到徐潛,負責照看飛絮的魯達很是吃驚。
徐潛朝他點點頭,徑直進去看馬了,只叫魯達跟在身邊,問些飛絮的情況。
劉總管微微彎著腰站在阿漁一側,目光隱晦地在徐潛與自家姑娘身上逡巡。
巡了一會兒,劉總管暗暗吃驚,為何徐五爺冷冰冰的,反倒是自家姑娘看徐五爺的眼神不太對頭?
阿漁想與徐潛說話。
因此,旁聽片刻,她轉身吩咐劉總管:“您去忙吧,這裡有我就夠了。”
劉總管笑道:“今日府裡清閒,我沒什麼可忙的,倒是姑娘,這邊日曬悶熱,味道難聞,姑娘還是先回去吧。”
阿漁:……
找不到什麼好藉口,阿漁便擔憂地看向飛絮,孩子似的固執道:“我要等五表叔確認飛絮沒事後再走。”
劉總管笑著點頭:“應該的應該的。”
阿漁鬆了口氣。
劉總管基本已經確定了自家姑娘的心意,至此,他開始仔細打量飛絮身旁的徐五爺。
這一打量吧,劉總管忽然發現徐五爺長得還真像當年的老國公,俊美過人,又沉穩端重,毫無少年子弟的輕佻。除了容貌氣度,徐五爺身份也尊貴啊,當今聖上頗為賞識的小表弟,據說連太子都得敬他三分呢。
唯一的不足,便是徐五爺太冷了點,恐怕不會疼惜小姑娘,別的不說,自從姑娘過來,徐五爺就沒正眼瞧過她。
徐潛眼睛不老實,劉總管肯定生氣,可徐潛不將自家姑娘看在眼裡,劉總管又憋屈了,真是的,徐五爺如果對自家姑娘沒意思,何必過來招惹?
就在此時,徐潛看完飛絮了,一邊拍手一邊走了出來,恰好停在了阿漁面前。
“帕子借我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