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女人,等徐五、徐六成親後還要再添兩個,女兒嫁過去應付得了嗎?
趙氏在旁幸災樂禍,低聲取笑道:“大嫂挑的好人家啊,阿漁嫁過去不愁沒伴了。”
江氏心裡愁,面上還得笑著去迎客。
此時阿漁還在閨房裡準備,寶蟬悄悄去前院逛了一圈,回來唏噓道:“我的天啊,一院子女客就屬國公府的氣勢大,祖孫三代整整九個,若非老太君要與其他德高望重的太夫人們坐一桌,一張桌都坐不下她們呢。”
以前她也跟著姑娘去過國公府,但那時一個年輕太太都沒進門,遠沒現在熱鬧。
寶蝶聽了,雖然早知道國公府女人多,但現在也忍不住替主子擔憂。
阿漁就淡然多了,畢竟上輩子她曾與徐家的諸位女人共處三年,兩輩子唯一的變化,便是這次她要做五夫人,而不是輩分最小連年輕太太們都可以隨意調笑的六太太,更何況,那些女人裡也有好相處的,並非個個都如容華長公主、二夫人婆媳那般刻薄。
“不許編排人。”阿漁提醒寶蟬道。
寶蟬縮縮脖子。
寶蝶一邊替阿漁通發,一邊笑。
阿漁透過鏡子看著寶蝶,暗暗攥了下裙襬,對她來說,這輩子的徐家最可怕的不是容華長公主,而是前公爹徐演,那個曾奪了寶蝶清白、害寶蝶懷孕又喝下墜胎藥險些喪命的道貌岸然的鎮國公。
賓客們熱熱鬧鬧,阿漁這邊很是清靜,直到笄禮快開始,她才隨嬸母徐氏來到了人前。
按照京城的習俗,參加笄禮的閨秀都是身穿白底大紅鑲邊的禮服,寓意貞淑美好。
徐氏出自將門,身量高挑,十五歲的阿漁這兩年長高不少,竟與嬸母徐氏一般高了。九月的秋風吹動她白衣飄飄,垂在身後的烏黑長髮如上等的黑緞,襯得她肌膚勝雪,杏眸瀲灩似水中的黑珍珠。
徐老太君坐在上賓的位置,看得最清楚,一晃兩年,瞧見這樣的阿漁,徐老太君都移不開眼了。
小姑娘變成了大姑娘,如嬌嫩的白牡丹綻開了外層的花瓣,柔中帶嫩,嬌中帶媚,花蕊深藏其中,只等洞房花燭夜再完全綻放,請郎君採擷。
這樣的美人,自家老五真是豔福不淺啊!
徐老太君莫名都羨慕兒子了。
容華長公主等人就坐在徐老太君身後的一桌,容華長公主盯著阿漁,想到的卻是江氏,江氏年輕時是不是也是這等嬌憐可人,一身白衣戴孝,才俘虜了曹廷安的心?
越是得不到的越惦記,容華長公主掃眼站在江氏身邊的曹廷安,或許早就不愛了,可她這輩子都放不下那份不甘,被拒絕被唾棄,被無視被冷落,被一個卑賤的民女搶了她想要的位置。
其他三位夫人身在局外,阿漁再美也震撼不了她們,反倒是徐家四位年輕的小媳婦,都在看清阿漁容貌的瞬間驚豔起來。
嫁進徐府的她們,已經見過五叔徐潛多次了,知道徐潛要娶一個比她們還年少的姑娘後,四個侄媳婦想的卻是小五嬸能鎮得住五叔嗎,應該會被五叔徹底的壓制,讓她往東走小五嬸就絕不敢往西吧?
可現在見了阿漁,四個侄媳婦冒出的卻是另一個念頭,她們冷峻刻板的五叔,晚上還能保持白日的威嚴嗎?
在場的所有賓客都目不轉睛地追隨著阿漁的身影,曾經以為曹家半路轉嫡的四姑娘是高嫁的那些婦人貴女,此時也都明白深受建元帝看重的徐五爺為何會主動求娶曹家之女了。這我見猶憐的美人,哪個男人不愛呢?
長髮挽成髻,金簪別其中,在女客們的讚美聲中,阿漁及笄禮畢。
當天傍晚,徐老太君將小兒子叫到身邊,打趣問:“你也兩年沒見過阿漁了吧,還記得她長什麼模樣嗎?”
徐潛自然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