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騙了她十幾年,她全心全意地愛了他十幾年,不曾害過太子,不曾挑撥是非。
愧疚如海席捲了他。
建元帝抱緊懷中的女人,對著她白皙的頸子用力地吻了下去。
曹皇后閉上眼睛,給了帝王近乎貪婪般的回應。
翌日早朝,建元帝貶了兩個催他立儲的大臣的官,叫二人回鄉養老了。
這就是帝王的態度,儲君他肯定會立,但只在他覺得合適的時候立,誰再試圖替他做主,那就罷官去罷!
已經有人丟了官帽,其他臣子頓時明哲保身起來,就連最耿直的御史也縮起了脖子。
曹皇后聽說此事,只是笑了笑。
她以前沒想過與太子爭,因為她知道元后在建元帝心裡的位置無人能動搖,知道建元帝會想方設法保護元后留給他的血脈,但現在太子死了,元后唯一的兒子死了,那新的太子,一定會是她的兒子,陳貴妃想都別想。
可曹皇后一點都不急,她會讓建元帝主動將那個位置給她。
她還年輕,有大把的時間去等,有大把的時間慢慢培養兒子。
當務之急,是去掉建元帝對她、對曹家的疑心。
至於太子……
想到前世曹家上下幾十條人命,曹皇后對太子,生不出任何愧疚。
成王敗寇罷了!
第92章
太子的死訊才傳進京城時,阿漁就趕緊搬回國公府了。
徐家二房嫡女徐瓊乃太子妃,現在太子死了,徐瓊膝下又沒有兒女,對於徐家來說,不但少了日後的榮耀,連好好的一個年輕貌美的徐家嫡女一生都要為太子守寡,孤苦伶仃的,這個時候,阿漁作為徐家的媳婦,怎好繼續在孃家悠閒度日?
年前這倆月,國公府的氛圍都很沉重。
大房氣跑了一個國公夫人,二房死了一個太子女婿,三房的徐三、徐四在北越打仗,四房五太太孫氏不知自己懷孕,與徐五玩鬧過火意外小產,至於五房,阿漁的相公徐潛也在北越呢。
整個國公府上下彷彿同時走了黴運,各有煩惱。
徐老太君不知是真的病了還是懶得理會這些煩心事,以禮佛為由深居松鶴堂不露面了,也不許小輩們無事去打擾。
阿漁便也安安分分地待在她與徐潛的春華堂。
三太太、四太太時常抱著各自的兒子來陪阿漁這個準孃親說話。
三太太家的叫訓哥兒,這會兒十個月大了,喜歡在暖榻上爬來爬去。
四太太家的叫諺哥兒,中秋後生的,才四個月大,更喜歡讓乳母抱著看堂哥爬。
郎中估算阿漁會在二月中旬生,只剩兩個來月了。
現在看著兩個白白淨淨的男娃娃,阿漁越看越喜歡,只盼自己的孩子順順利利出生。
“五嬸,五叔最近有送家書回來嗎?”
聊著聊著,四太太期待地問道。
三太太也用一樣的期盼眼神看著阿漁。
阿漁就知道,徐三、徐四肯定是沒寫信。
問題是,最近徐潛也沒有給她寫,不知道是北越戰事吃緊,還是出了別的什麼事。
作為小長輩,阿漁笑著安撫兩個侄媳婦道:“你們別急,五爺出發前跟我說這仗頂多打一年,最晚最晚明年端午他們也回來了,放心吧。”
三太太瞅瞅自家兒子,嘆道:“他們出發的時候訓哥兒比諺哥兒還小呢,現在都這麼大了,回來肯定不認識親爹了。”
四太太愁道:“三嫂生的時候三哥好歹陪在身邊,我生的時候他人都沒影。”
三太太一聽,趕緊遞了個眼神過去。
四太太反應過來,忙對阿漁道:“五嬸別急,興許過幾天五叔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