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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不能分成兩半。”林樂揚有些無措地講。
李川卻說:“不用分成兩半,全部都給我就好。”
天氣熱得要命也耀眼的要命,在這片燃燒的光明裡,兩個人的眼裡都只剩下彼此。
“從頭到尾都是一個人,李川和季挽柯是一個人。”少年捧著他的臉,越來越近,眼看快要吻上了,“我愛你,謝謝你再一次愛上我。”
2026年5月19日。
季挽柯在劇烈的疼痛中醒來,全身無一不在叫囂呻吟著痛苦,骨頭像被打斷了,喉管更是乾渴地如同被撕裂。
眼皮被強光照射,他迫不得已動了動眼珠,突然聽到小聲地驚呼。
“天吶還活著……”
這裡是哪裡?
他分明記得自己剛出差回來,半路上突然下起雨,雨刷刮蹭著車玻璃上的夜空,一輛卡車突然失控歪斜著向他駛過來……等等,那輛車是朝他撞過來的!
自己這是出車禍了?!
季挽柯還在猜測著,可身體實在太痛了,腦袋裡的嗡鳴聲吵得他無法思考。
閉眼後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你是誰?”有一道沙啞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黑暗裡他看到一個彎曲著脊背站立的少年。
“你是我嗎?”那人忽然開口問。
或許是季挽柯擺出疑惑的表情,少年死氣沉沉的目光落在他臉上,“你和我有一模一樣的長相。”
“你想活著嗎?”少年問他。
季挽柯說不出話。
他發不出任何聲音。
“如果這次還是會醒過來,我就從這家醫院的最頂樓跳下去。”少年的表情毫無波瀾,嘴巴里卻說著可怖的話語。
周圍是死一般的寂靜。
“但是在死之前我要打電話給那個女人,我要她親眼看著我跳下去。”少年的背依舊彎著,低頭輕輕撫過自己的手臂,“是她讓我變成這個樣子的,這要怪她。”
季挽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他也無法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
“活著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你不覺得嗎?”少年忽然看向他,露出那雙黑沉沉的眼眸,眼裡竟然滿是淚水,眼神卻是渾濁的,“為什麼我總是死不掉呢?”
季挽柯微微皺眉。
“你好像很不贊同。”少年直勾勾盯著他,眼睛還在往下流淌淚水。
他的悲傷和他這個人好像是分離開的。
“那來做個交易吧,只要一想到還會醒過來還要再死一次,我就要吐了。”他說著抬起手指了自己又指季挽柯,“既然你那麼想活著,你來替我好了,相應的我會……我什麼都不做就是報答,只要我死了就不會打電話給李麗梅,也不會弄傷病房裡那些亂叫的精神病。”
“很合適吧?”少年說到這裡竟是有些迫不及待,不等季挽柯給出任何答覆便說,“那麼成交了。”
……
季挽柯猛地驚醒過來。
在一間陌生的病房裡。
他下意識看向自己的手臂,黝黑瘦弱的,佈滿傷痕的雙臂,
……他是誰?
病房裡除他之外沒有一個人,季挽柯拔掉插在手背上的針管,下床時踉蹌一步。
這具身體太孱弱了。
他是誰?
腦袋裡一片嗡鳴,恍惚間他看到一些晦暗的片段。
畫面裡的小男孩一遍遍不停地質問:“你究竟為什麼和爸爸離婚?我們一家人不好嗎?”
女人一邊哭一邊搖頭抱住男孩,“川川對不起,但是媽媽受不了了,等以後、以後就你和媽媽一起過好嗎?媽媽保證讓你過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