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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最好的季挽柯遇到最糟糕的林樂揚。
“我愛你,謝謝你再一次愛上我。”
“我回來了”
明天也更
林樂揚的眼睫在顫,似乎聽懂了對方的話又似乎聽不懂,神色懵懂地如同失憶剛醒來的那一天。
他搞不明白李川和季挽柯怎麼會是一個人……可是當少年這樣說,他奇異地覺得一切都合理,整顆心緩慢平穩下來。
他給自己梳頭髮,叫自己哥哥,說那些羞人的情話。
很多事情、很多畫面都和以往重疊……
李川說:“哥哥,你要拒絕我嗎?”
他自己說:“季挽柯,你要拒絕我嗎?”
李川說:“由別人轉交比較有儀式感。”
他自己說:“我不是覺得別人遞比較有儀式感麼……”
李……季挽柯說:“哥哥,不想和我親親嗎?”
他自己說:“季挽柯,我們來親親吧!”
……
少年時他用這份笨拙而熱烈的感情去愛一個人,現在又被這份稚拙的愛意重新愛了一遍。
更多的眼淚從眼眶裡湧出來,季挽柯卻以為他不相信自己的話,捧住那張因哭泣泛紅的臉,用力吻下去,吻是兇狠的,舌頭被纏住,唇邊的一處軟肉被磨咬,來不及吞嚥的口水被對方吞嚥。
兩個人都汗津津的,被熱意包裹住,外面的日頭毒辣,沒拉窗簾的臥房裡滿是陽光,灑在髮梢上、灑在全身,更熱了,比眼淚還熱,比汗水還熱。
分開時季挽柯垂眼,睫毛溼漉漉的,原來也在偷偷哭,“哥哥連我都認不出嗎?”
林樂揚還沒有回過神,手指下意識攥住季挽柯的衣角,害怕他突然消失掉,僅憑本能在說話:“他從來不叫我哥哥……都是我叫他的。”雖然他比季挽柯大了半年,但是很多時候……自己闖禍了、自己有求於人,還有、還有在床上,都是他管對方叫哥哥。
季挽柯抿住唇,又把吻落在他的臉頰、鼻尖、眼瞼和額頭,有些執拗地說:“我就是。”
“別把我和他當成兩個人,我會吃醋的,吃自己的醋。”
季挽柯知道他已經認出自己了,把人擁進懷裡,抱得那麼緊。
這一刻終於能承認,他是季挽柯。從過去到現在,林樂揚愛的人是他,再一次愛上的人也是他。
他們相逢註定要相愛。
林樂揚下意識抬手摸了摸少年的頭髮,長久來的習慣,還把他當作孩子一樣去安撫。
“上學時陪你發社團傳單的是我,幫你打水收衣服的是我,”季挽柯扣住他的手,避開那道猙獰的疤痕,輕咬他手腕處的皮肉,“連頭髮都是我幫你梳,林樂揚,你怎麼敢揹著我做這種事?”
他那麼寶貝的一個人,這兩年裡不把自己當回事。
“對不起。”林樂揚雙手環繞在季挽柯的脖子上,一點點收緊了,“我也不想這樣子,我很努力了。”很努力地想要活下去。
“可是我太笨了,還一直忘事。”林樂揚感覺懷抱裡季挽柯在搖頭,“對不起,我忘記那麼多重要的事,還企圖逃避……”
可是當他真的忘記了,又拼命想要去尋找。
那不是十八歲的執念。
林樂揚知道,那是二十八歲的自己不想要忘記。
儘管他什麼都失去了,儘管他一直失去著,但是有一些人有一些事他不能忘。
季挽柯抬起頭,目光偏執而堅定地告訴他:“我回來了。”
——“我回來了。”
季挽柯一遍遍和林樂揚重複這四個字,唸到不知道第幾遍,他說,“樂樂,我回來了,說你會留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