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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被人放在心上是這樣的感覺。
原來被人真心實意愛著是這樣的感覺。
那他呢?
他對商君凜的感情也是愛嗎?
黑馬慢悠悠在草地上行走起來,商君凜沒說鬆開沈鬱的話,沈鬱也沒提。
依偎在男人懷裡,沈鬱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麼都沒想。
白馬跟在黑馬身側,時不時低頭嚼兩口草。
商君凜低頭蹭了蹭沈鬱臉頰:在想什麼?
陛下也和我說說以前的事吧。這一刻,沈鬱很想多瞭解商君凜一些。
朕以前的事?沒什麼好說的,朕在皇宮裡待不下去,自請去了邊關,邊關雖然艱苦,日子倒是比皇宮好過,後來朕得了軍功,回京城後也不敢有人再對朕不敬,先帝那些皇子受人挑撥來找朕的不快,結果都是給自己帶來不快,後來他們也不來招惹朕了。
商君凜本以為自己會不喜歡提起這些往事,如今說出來才發現,曾經以為永遠不能釋懷的事,早在無盡歲月中,成了生命裡無關緊要的東西。
這片草場是陛下的嗎?沈鬱從來沒聽過,京城有這樣一個地方。
是朕登基後命人置辦的,商君凜點頭,那時候在邊關待久了,總覺得不太適應京城的生活,無事的時候就會來這邊轉轉。
這個地方知道的人很少吧?他們從進來到現在,都沒見到什麼人。
除了一開始就留在這的僕人,後面基本沒人來過,外人的話中間好像有個小少年意外闖入過,灰頭土臉的,朕讓人把他送出去了。當時朕剛從戰場回來,身上的殺伐之氣很重,似乎將人嚇著了,問他話他也不答。
陛下沒治他驚擾聖駕之罪嗎?沈鬱轉頭看他。
朕在阿鬱心裡是這麼殺人如麻的人嗎?商君凜笑了笑,似乎還能想起少年黑亮的眼眸。
看到那雙小獸般的眼睛,商君凜突然失了追究的興致,也沒懲罰看守的人,只讓人將小孩送出去,重新修葺了破損的地方,自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意外闖入過。
一個小孩罷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進來的,就在那邊,商君凜指了指左前方,朕當時就是在那看到的他。
沈鬱順著商君凜指的方向看去。
當時那裡有幾道籬笆,後來被拆了。
沈鬱腦海裡根據商君凜的話浮現出畫面,那些籬笆年頭並不久遠,只是在日曬風吹下破損了許多,東倒西歪支在一起
沈鬱眨了眨眼,聲音很輕:陛下沒查那個孩子的來歷嗎?
朕當時只在京城待了幾天,邊關告急,朕就走了,這事便擱置下來,要不是今日提起,朕不一定能想起來,商君凜察覺到不對,阿鬱怎麼對這件事這麼在意?
陛下知道嗎?我小時候被一群來歷不明的人追殺,逃到了一片無人的草地,為了不被認出來,我把身上、臉上弄得髒兮兮的,後來下了很大的雨,我躲在破敗的籬笆下祈禱雨快點停,一件斗篷從天而降遮住了我。
這是經歷兩輩子,沈鬱都牢牢記在心裡的事,那天他淋了雨,回去後發了一場高燒,對追殺的記憶變得很模糊,唯一清晰記得的,就是那件從天而降的斗篷。
這下驚訝的變成商君凜了,箍在沈鬱腰上的手臂不自覺加重力道,聲音裡充滿不確定:朕當時遇到的小孩是阿鬱?
朕就說呢,那天朕在馬場附近發現了一夥可疑人,朕以為是衝著朕來的,原來是衝著阿鬱來的嗎?
那個時候,大桓與其他國家之間的關係很緊張,大桓內部也有各種問題,商君凜隔三差五就會遇到一批想刺殺他的人,他都習慣了,問也沒問就把人處置了。
他不需要問出派人來刺殺他的人是誰,只需要把賬一筆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