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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屋,蘇慢立刻把金塊跟金沙藏進櫃子裡。
蘇浪本來以為蘇慢會很高興,會誇獎他厲害,會笑得像仙女一樣好看,可怎麼看著姐姐的表情越來越冷,越來越猙獰,咋回事?他有點慌。
他很疑惑地問:“姐,你不喜歡金子嗎?這些能賣好多錢呢,咱家有了錢你就不用總山上採集山貨了,還有錢給你置辦嫁妝,二哥有錢娶媳婦,蘇向南跟糖包上學的錢也有了。”
蘇慢:我大柳樹生產隊首富需要你賺錢養家?她感覺心臟在收緊,手腳冰冷,說的話也帶了寒氣:“把上衣跟褲子脫了,就留條短褲。”屋外幾人感覺蘇慢語氣不妙,都跟了進來。
蘇浪以為她又要檢查自己身上的蝨子,說了句:“我現在可乾淨呢,沒蝨子。”不過他還是很聽話地把衣服脫了下來。
蘇慢把他全身檢查個遍,確認他全須全尾,一點傷都沒有,內心鬆弛下來,只是火氣不可遏制地騰了起來,對蘇向南伸出手說:“把雞毛撣子拿來。”
這活兒蘇向南愛幹,不出三十秒,雞毛撣子遞到蘇慢手裡。蘇慢抓著雞毛撣子帶毛的那頭,讓蘇浪吃了好一頓竹筍炒肉。
邊揍邊訓斥他:“蘇浪你有沒有正常的人類情感啊,誰讓你跑出去了,你真有本事,你以為自己在幫家裡減輕負擔,你知道我們多擔心你不?你逞什麼英雄,我現在不需要你賺錢,我就希望你能好好長大。我叫你瞎往外跑,不教訓你一頓不長記性,你再往外跑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蘇浪站在蘇慢面前,滿臉茫然,為啥姐姐不高興,還要揍他。他一聲不吭,雙手下垂,不動不跑,就等著捱揍。等他聽到蘇慢說擔心他時,他內心受到巨大震動,以前都是因為不聽話捱揍,從來沒有人因為擔心他揍他。
他低垂著頭,一動不動,嘴角卻揚了起來,又不敢笑的明顯,只能憋著。而且蘇慢打得並不疼,充其量就是拍拍塵土。
蘇慢終於能理解那些嬸子嫂子為啥經常揍自家孩子,有時候真氣人,揍一頓是短平快的解決方式。他們四個沒捱過打,他們媽是個很溫柔的人,一直採用和風細雨、春風化物的教育方式,蘇寒山在家的時候寵他們幾個都都不夠,更不要說打了。
看蘇浪態度特別好,蘇慢也冷靜下來,她放下雞毛撣子,跟蘇浪說:“把衣服穿起來,去洗手洗臉,先吃飯再說。”
蘇浪手腳麻利地把衣服穿上,然後跑去舀水洗臉,他嘴角揚的老高,姐姐雖然沒笑,沒給她好臉色,但很關心她,姐姐還是仙女。
五個人重新坐下來吃飯,期間誰都沒說話。蘇浪好久沒吃過家裡做的飯菜,覺得肉餅特別香,正大口吃著他發現大家都吃得少,讓著他吃。
吃完飯,蘇向南去燒水,蘇慢跟蘇向東去了後院,在鵝窩旁邊挖了個深坑,把金塊跟金沙都埋進去,又把土踩實。
蘇浪想去後院,可蘇慢不讓他幫忙。
蘇向南燒完水出來,看蘇浪無措地站著,他很慶幸捱揍的不是自己,連忙給蘇浪出主意:“你去跟姐說好聽的,跟她撒嬌,她就原諒你了。”
蘇浪小聲嘟囔:“老子哪會撒嬌?”
蘇向南指指糖包:“就像小妹那樣,咱家就小妹愛撒嬌,你看姐對她多好。”
蘇浪想起糖包平時軟糯糯地坐在蘇慢懷裡,奶聲奶氣說話的模樣,額角突突地跳動,說:“行了,你淨出餿主意。”
蘇慢他們忙完,回到前院,她看著呆站著不知道乾點啥的蘇浪說:“還不快去洗頭。”
蘇浪像得了聖旨一樣,姐姐終於肯理他了,他樂得屁顛屁顛去洗頭髮,之後蘇慢給他理了個偏分短髮,又讓他去洗澡。
洗完澡後,蘇浪換上蘇向東的乾淨衣裳,終於不再像個乞丐,現在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