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信了,
她竟然信以為真。
所以,她本可以不用來這裡的,只不過,她一個人在那高高陰冷的府邸裡,根本無法安定下所有的情緒。
她變得急切、糾結、燥鬱。
當她意識到的時候,她早已在趕來的路上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那麼在意,那麼擔心。
擔心尤然,她的唯一的一隻小獵犬會被別人拐跑了,帶離出她的府邸。
她壓制住內心愈來愈多的急躁不安來到了這家酒店,第一次變得不像自己,竟然為了一個區區人類,大動干戈。
她當時來的時候還在想,如果尤然被那個女人欺負了,或者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絕對會將那個女人碎屍萬段。
結果呢,
尤然似乎很關心那個已然發生關係過的女人。
對方被悉心照顧的很好。
並沒有她身為主人什麼事。
真是可笑至極。
穆斐轉過頭,望向她的尤然,現在已經不再是她的尤然了。
對方還是一臉真摯純真的面容,這樣一幅表情,令她怎麼都苛責不起來。
穆斐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出這樣一句早已無關痛癢的問話。
「尤然,你和她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她剋制住內心的波濤洶湧,嘴唇緊抿成一條細線,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為了掩飾不堪的內心,她拿出來了煙盒,抽出一根煙,逕自點燃。
「大人,抽菸對身體」
「我問你話,」穆斐直接厲聲打斷了對方那軟綿綿的關心,語氣突然的高音讓站在一旁的尤然明顯嚇得一愣,穆斐看出了自己態度對其造成的影響,只好別過眼,放低聲音補充了一句,「回答就行了。」
抽菸嗎?她真的很想用香菸平復此刻的心情了。
如果管用的話。
「大人,我和謝小姐就是一個月前,那次您是知道的大人,為了給您獲得簽名,然後就算是認識了吧。」尤然看出來穆斐似乎已經低氣壓了,所以她回答地謹小慎微。
她不知道大人為什麼會突然到臨此地,這裡離府邸驅車要大致要四個小時的路程,而且心情似乎並不是很好。
尤然嚥了下嗓子,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她的大人到底是怎麼了。
就是那時候萌生情愫的嗎?
穆斐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她深深吸了一口煙,所有憤怒、不爽、傷感及種種情緒似乎已經被她悄無聲息地壓制下去,
壓制到內心最深處。
或許是吧,還是人類相處地自在更多。
尤然本來就是人類,渴望陽光,渴望溫暖。
尹司黎也時常跟她說,待在她陰森孤冷的血族府邸,人都會發黴了。
雖然這是句玩笑話,但終究是不一樣。
這個女人也是人類,她們擁抱著時候一定很溫暖,不是嗎?
她他媽的在這想什麼呢,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覺得她穆斐甚至有點可憐了。
她可以自私地將尤然立刻轉變為血族,讓尤然摒棄掉關於人類的一切,只能待在她身邊,她可以這麼做的。
當初她收留這個小東西時候,也只是為了以後有可能用到的一天。
如果沒用就丟棄這個想法一開始是有的。
哪曾想,對方在自己心底竟然畫上了那麼一道深深的印痕,無法磨滅,她竟然完全不想讓給別人。
可是,她一個活了七百多歲的老人家還能不做個成人之美的善事嗎?
答案是,她不想。
她恨不得殺了那個躺床上的女人。
只不過,相處了六年的時光還抵不過別的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