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她的下肢已經斷裂了,鮮血浸染在崎嶇的大地上。
她似乎已經快活不長了。
而開著裝載車軋斷她雙腿的就是那個滿臉鬍渣的男人,而從車上下來的還有其他一些人。
他們身型佝僂,猩紅的瞳孔,有著怪異且扭曲的面容,畢竟他們原先是人類所變,長時間貪婪著吸食腐屍以及同類,讓他們的身體異化。
他們是延邊流浪的血族,沒有任何遵守上層血族紀律可言。
軋斷女孩雙腿的其實是女孩的生父。
他是個人類,但他為了得到永生,而把自己的孩子獻給這些可怕的變異流浪血族,他也想成為他們的一員。
永生,是很多底層乃至上層人類畢生的夙願,當他們知道可以獻祭自己孩子能獲得吸血鬼的鮮血時,很多人都會為之瘋狂。
而這個可憐的女孩即將面臨的是被分食的結果,她會被吸成一具殘破的骸骨。
「爸爸……求求你……」
女孩雙手綁著,她眼睜睜看著那些恐怖的人走向了自己,她哭泣著哀求著一旁冷眼旁觀的父親。
即使是快要死了,卻還要受盡非人的折磨。
女孩的哭泣聲並沒有引來上帝的救贖,而是——
「先生們,雖然我真的不想打擾你們進食,但是,你們違規了。」
一道清麗的聲音傳入在場每個惡魔的耳膜裡,那些戴著斗篷遮掩自己丑陋嘴臉的流浪血族瞬間直起了身,離開了剛要被分食女孩的周身。
因為下一秒,那個女孩身邊赫然顯現出一位女子,她戴著詭異的止咬器,遮擋住下顎,只有一雙如黑色沼澤的眼睛靜靜地凝視著他們,獨自站在被鮮血浸染的雪地裡。
「你是誰。」為首的一位血族發出嘶啞的聲音問著,猩紅的眼眸盯著這個陌生女子,從未偵查到的身影,毫無感知的氣息。
對方刻意屏住了呼吸,混雜又消失不見的氣流,竟然發覺不出這個女子到底是隸屬於人類還是血族。
「我是誰不重要,只想說,你們腳下的這片土地是穆府的私域,私域處不得獵殺人類,是規矩。」
說話的女子只是微笑地與他們講道理,遵守著與宿主的承諾,做一個優雅的淑女。
「小美人,這裡是邊境交界,不存在私域。」為首的血族露出那令人噁心的掛血利齒對著這個年輕女子說道,他完全不介意再多吃一個女孩兒,不管她是人類還是血族。
奎因望著那地處交界線的標誌。
「少一分也是私域,私域不得做這些破壞規矩的事情。」
壞了規矩等同於穆斐發怒,穆斐發怒等同於尤然不開心,尤然不開心等同於她就不能寄生在對方身體裡。
因果迴圈,所以這些人就該死。
「我勸你們趕緊離開吧,趁我肚子還沒有哀鳴之前。」
她說完這句話,彷彿是講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惹得周圍那些穿著黑色斗篷的血族發出難聽的笑聲。
「說實話,我最喜歡肢一解你這樣的女孩,新鮮的、又有勇氣的,吃起來一定很帶勁,我會連骨頭都不剩。」
他們細細碎碎地說著,顯然已經做好了獵殺的準備,他們要殺死眼前這個送上嘴邊的小美人,將她分食。
邊境地帶本就無人看管,何況他們還是坎伯家僱傭過來的勘察兵。
「想要肢一解我,那真是很刺激。」奎因笑著歪了歪頭,她有點想不明白,為什麼她好聲好氣與這些人講道理,他們就是不聽。
非要找死。
奎因有點憂傷地想要叫醒身體裡的尤然,她尋思著,這時候應該與對方商量一下比較好。
緊急應對措施。
像這種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