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認心疼她有那麼難嗎?
穆斐被對方的眼神看得心慌,她更是聽著對方那一反常態的話語,完全被氣笑了。
「好,非常好,可以……」
穆斐冷笑了幾聲,她本來今天還想著因為尤然跟尹司黎擅自離開而惱火來著,本以為對方意識到不對,乖巧地給了自己一個還算不錯的驚喜而原諒對方。
結果這小東西卻僅僅是因為這種無關緊要的人和她固執起來,穆斐覺得,是不是自己平日裡待尤然太好了,導致對方都能爬到自己頭上來了。
給了她臺階,還他媽的不下去。
穆斐別過臉,陰沉的眸子望著路過的其他人,她一下子緊握住對方的脖頸,毫不憐惜地將尤然連人扔進了後車座裡,然後她也坐了進去。
「開車。」
隨著她冷硬的命令聲,司機阿金根本不敢多說一句,立馬啟動車輛,呼嘯離開,駛向府邸。
車廂內的氣溫快要因這難熬的低氣壓而低到了零下十幾度,即使是阿金顧慮到尤然還調了高一點暖氣也不起任何作用。
被扔上車的尤然穿的很少,身上只是普通的服飾,她的外套都沒披在身上,估計是落在了秀場裡。
山路崎嶇,車窗外的風雪愈來愈大,車子在暴雪中行駛地並不算太快。
尤然蜷縮在後座上,她剛剛被穆斐塞進了車裡時候,已經感受到對方的怒氣了。
她捂住當時胳膊撞到門板的淤青,靜靜坐在非常微小的位置,她透過前方頭頂的後視鏡看到了穆斐高挺的鼻樑和尖尖的下顎。
對方緊抿著薄唇,冷漠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那雙金褐色的眼睛也被陰影遮住了。
尤然低垂下眼瞼,看著自己手腕那處的包紮的蝴蝶結,內心惆悵又難過。
車內,非常安靜。
只有風雪撲打在車窗的敲擊聲。
她最終也是頭靠在冰涼的車窗玻璃上,靜靜地望著窗外,漆黑長夜,冰冷的雪覆蓋在整座大地上。
到達府邸已經是夜晚八點。
在僕人的上前撐傘下,穆斐走出了車內,她尖細的高跟鞋踩在已經清掃過的庭院過道上,響亮又無情。
她並沒有回頭看尤然一眼。
只是冷著一張臉,直接去了閣樓。
連黛姨本想詢問一句,都被對方冰冷的眼神示意,閉上了嘴巴。
怎麼了這是,主人今天回府不應該是這幅表情啊。
不是聽說尤然會給主人驚喜的嗎?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種凝重的局面……
岱維趕緊撐著傘走到車輛另一旁,她還在想尤然怎麼沒跟著回來。
這時候尤然從車內出來了,岱維看到一向樂觀充滿笑意的小吉祥物此刻的表情,像是要哭了一樣。
「尤然,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主人她……」岱維趕緊給尤然撐著傘,對方穿的太單薄了,外面雪又大,岱維招呼對方進屋再說。
尤然跟隨著岱維姐姐走了幾步,直到走到了庭院內,大廳門口。
她駐足了腳步。
「岱維姐姐,其實一切……都是我的問題,是我固執,說錯話了,忤逆了大人,所以我主動請罰。」尤然這樣說著,後退了半步,謝過岱維的傘。
然後在岱維驚愕的目光下,默默下跪了,跪在了庭院裡。
「尤然你這是做什麼!?」岱維愣了幾秒,然後才反應過來,立馬走到身旁想要拉起尤然。
尤然只是默默搖搖頭,跪在那裡。
岱維焦心地看著尤然拉不動,只好回過頭望向黛姨。
「黛姨您快想想辦法,這大雪天,怎麼能……」
黛姨示意岱維不要講了,她站在廊簷下,看著主動跪在庭院裡